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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坐在那,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寂,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那样的清冷,那样不真切,像是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在外极具盛名的夏三爷,又何尝有过这种模样。
还叫你给瞧了去。
思及到此,你看见夏之光朝你的方向看来。
他虽未言语,你却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叫你过去。
于是,你定了定,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这才抬步朝他走去。
顾清阮“三爷。”
轻声开口,眸光落在桌上那未被动过的茶点是上闪烁了几下。
顾清阮“可是这些不合您胃口?”
顾清阮走上前去,为见底的茶盏添上一壶新茶之后便规规矩矩退至一旁。
你虽为红豆馆的主人,可夏之光的身份不同,这个座位已然是夏之光的,若是没有对方允许自不可随意坐下。
更别提他曾经还护下了红豆馆,也算是你们的恩人。
若是你借着红豆馆主人的身份肆意妄为恐怕早就平添许多麻烦。
夏之光“这些茶点味道极佳,只是夏某另有心事罢了。”
你听闻并未应答,也不曾追问。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只需安安静静的听着便可以了。
夏之光“罢了,我又与你说这些作甚。”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迈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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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又勉强平静了几年。
终于在某一天战火的硝烟还是漫到了上海。
那一天,商贩的叫卖声通通化为了尖叫与嘶吼。
人们四处逃窜,“砰砰砰”一声又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
一些人的生命就这样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在母亲倒下的那一刻还紧紧护着怀中的孩童,孩童因再也唤不醒沉睡中的母亲那慌张无措的哭声叫人分外不忍。
可这些对于那些刽子手来说倒成了另一种变态的享受。
他们一边笑着,一边让人用相机记录下自己的暴行,欣赏着自己的“战绩”。
人们的血染红了街道,尸体冰冰凉凉倒成了一堆。
家家户户皆不敢出门,人人自危。
“他们简直是畜生!!”
有人压低了声音喊到,他的眼睛湿润,却不敢太大声,怕引来敌人。
他并不怕死,但是他的家中亦有年迈的父母,新婚燕尔的妻子。
他们一个个赤手空拳又如何能够打得过拿着武器的敌人呢?
于是即便心中恨不得冲上去饮敌人的血肉,也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敌人大摇大摆占领了自己的家园,并在这里建立了根据地。
而日本人在占领上海的同一时刻便前往了耿家与夏家。
耿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在日军来的时候提前支开了耿博颖,随后又散去了家中所有下人。
只身一人拄着拐杖,静静坐在沙发上。
不重要的小日子:“耿老爷,我们大佐想要请你过去一趟。”
耿老爷:“好啊,那我这把老骨头就与你们去一趟。”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弯着伛偻的背,站起来时还有些颤巍巍,可是却又那么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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