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上巳节,难得放一天假不用上学。用过早膳,萧承煦就带苏玉盈一起出宫去玩。
两人一马向南山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出来踏青嬉戏的青年男女。
到了南山,谷中万籁俱寂,惟闻溪流潺潺,泉水幽咽。萧承煦放马儿吃草,拿出锦毡铺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说着话。坐了一阵儿,苏玉盈起身去摘野花,萧承煦也起身跟着。见前面有一石桥,二人跨过石桥,过小溪,来到一条岔道,骋目远眺,尽头似乎有一座破庙隐于簇簇绿叶之中。两人对破庙不感兴趣,又原路返回。
苏玉盈摘了一捧紫色的小花,萧承煦摘了各色的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苏玉盈头上,笑着道:“戴了我的花环可是要嫁给我的,玉盈,等我孝期结束我们就成婚吧?”苏玉盈听了笑着点头,红晕飞颊。萧承煦开心的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在她唇上一吻道:“说好了,不许反悔!”苏玉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不过承煦哥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不嫁。”“别说一件,就算一百件我也答应你。”“你以后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只能有我一个。”“我答应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还有别的事吗?”苏玉盈摇头道:“没有了。”“那就等着我八抬大轿娶你。”说着捧起她的脸快速凑近,苏玉盈呼吸也变得紧张,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唇上传来熟悉的感觉。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再不能使他满足,萧承煦急切的破开她的牙关,有什么滑进了口中,唇舌纠缠不休。苏玉盈只觉得大脑一片茫然,脊背发麻,心好似要跳出来,身体没了力气。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苏玉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萧承煦总算是放她呼吸,自己也低喘着紧紧地抱着她。
“玉盈,回去时我们去祈福殿抽个姻缘签吧?”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嗯。”
两人正情意绵绵的相依相偎,天却忽然变了脸儿,太阳被乌云遮住了,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萧承煦忙唤来了马,牵着马对苏玉盈道:“这雨马上就下来了,我们现在只能去那个破庙避雨了。”
两人沿岔道前行,拨荆棘,穿草丛,来到了庙门,此时也下起雨来。庙里果然一派荒败景象,残壁下瓦砾比比,杂草萋萋,断碑残碣隐没在草丛中,到处可看见狐狸的行迹。大殿内神厨供坛空无一物,积了三寸厚的尘土,蛛网密布,一尊折了足的香炉歪倒在大殿中央。萧承煦拴好马,将锦毡铺地上,拿出食盒,两人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山里雷声隆隆,雨越下越大,好在有这么一个破庙遮风避雨,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外面的雨。下了大概有一个时辰,雨突然停了,山色如洗。山雨说来也怪,来时呼啸咆哮,如天崩地裂,如山摧江翻;去时风雨骤歇,残云舒卷;忽而阳光熙熙,山花烂漫;忽而白云高淡,碧空万里。
刚下完雨山路有些滑,萧承煦牵着苏玉盈的手先将她送到下面,再折回将马牵下来。
两人并没有被雨影响心情,到了祈福殿附近,两人先找了一家酒肆吃了饭,然后进祈福殿烧香许愿。
萧承煦将签筒递给苏玉盈,苏玉盈闭上眼睛摇了几下签筒掉下一支签,萧承煦捡起和苏玉盈一起念道:“春月暖融融,鸳鸯落水中。由它风浪起,生死自相同。”两人念罢觉得这应该是一支好签,高高兴兴的出了祈福殿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