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的指节划过温泉水面,带起一串晶莹水珠。他望着怀里人泛起红晕的脸颊,“胸闷好些了吗?”他撩开黏在玉盈颈间的湿发,触到她后颈微微发烫的肌肤。
苏玉盈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萧承煦低下头,吻住她的樱唇,她微张柔软的唇瓣,绵软甘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托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揽进怀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玉盈……”
苏玉盈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听着他炙热的心跳声。她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环住自己的幸福。
萧承煦低头看着温泉中没入池中的半个身影,眸光微动,环抱着苏玉盈的手掌微微收紧。
水波在月白色绫纱间漾开涟漪,苏玉盈浸湿的云鬓贴在萧承煦胸口,像一丛墨色水草缠绕着暖玉。他掌心顺着湿滑的脊线游走,触到伤疤,动作忽而放得极轻,仿佛抚弄初春新结的冰凌。
“痒……”苏玉盈缩着肩膀往他颈窝躲,发梢扫过喉结时激起一声闷哼。萧承煦捞起漂在水面的檀木梳,梳齿没入青丝的瞬间带起细碎银光:“天天抹药膏,疤痕的颜色淡了不少,再坚持抹,会慢慢看不出来的。”
苏玉盈拨弄着浮在水面的红梅花瓣,看它们随着水涡打转:“看出来也没什么,伤疤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枝。”话音未落,忽觉耳垂被含住,温热舌尖卷走将坠未坠的水珠,“你做什么……”
“尝尝广寒宫的玉露。”萧承煦低笑着吮她锁骨凹陷处积着的水,白玉似的肌肤立刻泛起胭脂色。
当更漏声透过十二扇云母屏风传来时,萧承煦用浴巾裹着玉盈出水。她足尖点在青玉砖上的瞬间,被貂绒毯子兜头罩住,“当心着凉”的尾音消散在骤然收紧的怀抱里。沾着水汽的睫毛扫过他的肩膀,那里还留着昨夜她梦见萧承煦与贺兰茗玉在一起,醒来生气咬出的月牙痕。
苏玉盈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道齿痕,水雾未散的眼眸里浮起星点暗潮。
萧承煦抱着她转过嵌螺钿的檀木围屏时,恰瞥见铜镜里映出她微蹙的眉尖。金丝炭在错金螭兽炉里爆出火星,他俯身将她放在铺满芍药锦衾的贵妃榻上,却见一滴水珠正顺着她垂落的发梢,洇在绣着比目鱼的枕畔。
“还在想那个梦?”他忽然开口,指尖卷着她一缕湿发缠绕。
苏玉盈惊得指尖蜷起,绣金线的貂绒毯子滑落肩头。她慌忙伸手去捞毯子,皓腕却被萧承煦扣住按在枕上。那些压在心底的酸涩突然翻涌成浪,她别过脸去看鎏金烛台上跳动的火焰:“原是一场梦,何须再提。”
烛花“噼啪”炸开,映得承煦眸中琥珀色忽明忽暗。他忽然执起玉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狰狞的箭伤凸起硌着掌心:“我对天地立誓,萧承煦心中只爱苏玉盈一人,此生若负你,当受万箭穿心之......”
“不许说!”玉盈慌忙捂住他的唇,却被他顺势带入怀中。
织金帐幔逶迤垂落,承煦的吻混着药香落在她颤抖的眼睑:“当我看到你祈福的红绸,我心里极其感动。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咱们争吵多年,我也是有很大责任的,让你伤心痛苦了很多年。”他指尖拂过她背脊的疤痕,像在抚触易碎的月光。
“在照顾你的过程中,开始心疼你、怜惜你,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当你说要回苏府,我心里特别难受,害怕失去你,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你,离不开你了。”
苏玉盈听着,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他胸口。她鬓角抵在他的肩膀,低声呜咽:“你讨厌,惹哭我。”
萧承煦吻着她的发丝,“萧承煦与苏玉盈,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