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易寒的房子,易璇四下看着,然后问:“这是我哥多久以前买的房子?”
杨睿说:“你怎么了?这是易寒在你走之后的第四年买的,当年就说了,你不是知道吗?还有,我们以前和你提过曦然的事,你不知道吗?”
易璇:“我记不清了。曦然的事,买房的事,我偶尔会记得,不提就会忘。”
杨睿问:“你到底是谁?你是易璇吗?”
易璇回头看杨睿:“我当然是易璇了,不然还是谁?你以为我是别人假扮的,对,我和我哥还有一个妹妹,血缘上要认,她才多大,十二岁。”
杨睿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谁说的?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易璇:“我能做什么,我从几年前就废了,被我的亲生父亲毁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男人,他就不是人,当时以为我妈是好人,她把我送出国,没想到我妈要杀我哥,凭什么把我送出去,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我是没和家里联系,杨睿,你知道那几年我在国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吗?抑郁症知道吧?就在我以为我很健康的时候,福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他给我发了我妈去世的照片,还说了一些更恶心的事。我当时就什么都不知道晕倒了,直接撞到了柜子上。(易璇哭了)你知道一个人在房子里晕倒没人管是什么概念吗?等我醒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发现我的记忆就象被谁抹去一部分一样。有的能想起来,有的想不起来,断断续续的,恢复了几天也才记起了一部分。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异乡发生这些事有多可怕。凭什么我和我哥要摊上这样的父母,就是现在我都记不住我的家在哪里,我只知道上了飞机有人来接,我认得我哥。那是因为我在飞机上一直看他的照片。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我都记得,我知道我叫什么,可是我的生日是几号我就记不住。选择性的记忆。可为什么我偏偏要记住那些让我恨的记忆呢?我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持续多久,我害怕,因为这些我会失去生活的能力。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我原本要适应的去记住,你干嘛非要逼我呢?”
杨睿这才知道真相,问:“那你有没有去医院看呢?严不严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易璇从行李箱中取出检查的单据交给杨睿,“医生说我的脑子里有血块,撞的,有的时候视力也会模糊。杨睿,如果不是我哥有事我是不会回来的。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添堵,我更不想拖累大家,我就应该在国外一个人自生自灭,我永远都记得他脱了衣服要强上我的画面,还有我妈死时的照片,那个样子太恐怖了,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我想忘都忘不了。杨睿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我才二十岁出头,凭什么我经历的比别的人一生经历的都要多。”说到激动处,易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杨睿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可易璇很奇怪,一直坐着,杨睿说:“你别激动,喝杯水。”
易璇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唇,然后伸出手左右摸着,试图用手去碰触水杯,结果什么也没碰到。易璇的无助被杨睿看个清楚,问:“你知道我是用哪只手递给你的水杯吗?”
易璇只是无助的睁着眼,然后流泪了,“你能不试探我吗?我看不到你在哪?我的世界灰暗了。”
杨睿看到她的脸色也变白了,不敢哭出声,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放下水杯走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我们现在去医院。先查检一下。”
易璇挣扎着,“我不去,你放开我,我不想让你们拿我当病人。我不去,你听不懂吗?”
杨睿站了起来,“由的了你吗?去医院,只要有我在,就不允许你自暴自弃。现在就走。”说完话杨睿一把抱起了易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