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在人间撒下银辉!山水之间,涓涓细流上突然飞掠一个白影,消失在了草木森林之中!
冷泉中,蓝忘机正准备穿衣服回去。忽听到林中似乎有沙沙声,可仔细听去又没有了!
带着疑惑,他面无表情的穿戴好之后,从石阶上走回去了!
片刻之后,林子里就窜出来一个白影!然后跳进了冷泉中好像在找着什么!
摸索了一会,那人忽然保持动作不动了。三秒之后缓缓转过头,便看到蓝忘机面无表情的在岸上看着她!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松了一口气!
蓝忘机开口了:“找什么?”
本着越是心虚就越要大声的原则,那人突然想到“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心虚!”于是便突然大喊了一句:“不告诉你!”
蓝忘机见那人要跑,便上前阻拦!那人用的是软剑,与蓝忘机交手数招,突然撒了一把石灰,待白灰散尽却早没了身影!蓝忘机便往那消失的地方追去,没见到那白衣人,却见到了温情!
温情见到蓝忘机似乎有些心虚道:“蓝公子如此怱忙,发生何事?”
他看向温情反问道:“亥时将至,何故出行?”
温情道:“屋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蓝忘机看着温情有些怀疑,但想想又不太可能!于是便道:“夜深!”
温情便道:“蓝公子,明日就要听学了,我回去休息了!”
刚说完,蓝忘机便走了!温情舒了一口气,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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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刚一进房间,便看到薛洋坐在床上看着她。
“阿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凌烟有些心虚道!
薛洋笑盈盈道:“师傅这么晚了是去哪儿玩了?”
凌烟躺上了自己的吊床道:“我见云深不知处风景秀丽,今夜又明月高悬就出去赏月了!”
薛洋面色不对道:“师傅说过,做人要诚实!”他走上前去将凌烟的衣服拉出来道:“出去赏月衣服怎会被剑划破!”
凌烟看着薛洋,然后起身正视他道:“我怀疑这云深不知处可能有阴铁!”
薛洋笑道:“所以师傅夜探云深不知处去了?难怪师傅要与我一起来听学!”
凌烟便道:“我知你对阴铁之事敏感,怕你多想!”
薛洋便道:“师傅,以前是徒儿小,不懂事!以后师傅若想要什么,我帮师傅拿来便是!”
凌烟眉头微蹙道:“事关阴铁,师傅自己来便好!”
薛洋有些失落道:“师傅不信我?”
凌烟看向薛洋笑道:“不是不信,阴铁容易惹祸上身,师傅希望你好好的!”
薛洋便拉着凌烟的胳膊道:“师傅好久没哄我入睡过了!”
凌烟看着薛洋撒娇起来,便笑道:“你都多大了,以前你小便罢。如今可都十四了,都半大的人了,怎可如同孩子时一样!”
薛洋刚准备算了,没想到凌烟叹口气道:“罢了,你且上床躺着去!”
凌烟看着薛洋立马高兴的上床,如同小时候一样!真的时光荏苒,不过幸好他没有变成原剧情那样!还算是个好孩子!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凌烟拍着薛洋的背,哼着童谣!凌烟忽然来了句:“阿洋,你是不是把我当你阿娘了?”
凌烟没有注意到薛洋精彩的脸色,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道:“今日拜礼你在世家子弟中年龄是最小的,但是天赋比你好的却少之又少!为师很是欣慰!”
薛洋便靠近凌烟几分,认真道:“师傅从小教我习武认字,给了我很多我自己都不敢想的东西,所以师傅是比阿娘更好的存在!”
凌烟便若有其事的点头道:“阿洋说的没错!这世上有太多的父母只会生养,却不会教育!所以你虽不是师傅生的,却是师傅一手带大的!”
薛洋想跳开这个话题便问道:“今日听师傅说,很早之前就认识孟瑶了,能和我说说么?”
凌烟便看向薛洋道:“阿瑶啊,是我早年间历练时遇到的!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呢,年纪比你大个几岁,今日你们站在一起似乎还比他高个一两公分呢!”
薛洋想到孟瑶的身高,面色一沉!便转移话题道:“师傅觉得孟瑶好?还是我好?”
凌烟道:“阿瑶孝顺,礼貌谦逊,乖巧懂事,唉~”凌烟叹口气接着道:“却少了少年该有的傲气!阿洋虽然淘气了些,却有这个年纪的少年气,是极好的!”
薛洋撇撇嘴道:“我看他就是胆小!”
凌烟道:“他太压抑自己了!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心里虽渴望人知,却又不说!他的身份又尴尬,一切…”
“师傅这么了解这个孟瑶?”薛洋不满道!
凌烟摸了摸他的头道:“可惜他不是个孤儿!不然可能就是你师兄了!不早了,早点睡吧!”
薛洋眼睛微眯,突然勾唇一笑!便闭上了眼睛,直到片刻后身边的呼吸均匀,眼睛再次睁开了!
薛洋又凑近了些,就盯着凌烟看了会!凌烟眼珠滚动,薛洋立马闭上眼睛!凌烟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了……
第二日,兰室
蓝启仁一直在叨叨,魏无羡百般无聊玩心便起,便等蓝启仁经过他身边时,在他背上贴了一个大王八!众人一阵轰笑!
蓝启仁便气道:“笑什么?不许笑!”
蓝忘机挥手收了那只王八,警告的瞪着始作俑者魏婴!
魏婴便弄了一张小纸人,小纸人便飞去了蓝忘机肩上,蓝忘机将纸人捏成了团!蓝启仁生气便开始考校魏婴!
蓝启仁:“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物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左右看了看,又看向蓝启仁身后道:“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为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再拿个斧板,将它拦腰斩断,只剩一个树墩,它再修练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继续道:“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白牡丹为那一品?”
魏婴:“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魏婴有点小得意,聂怀桑到是挺佩服他的!蓝启仁见魏婴都答上来了,便道:“作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于是蓝启仁又考问道:“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婴在思考并没有立刻回答,聂怀桑本想看看书上怎么说,蓝启仁便喝止了:“不许翻书!”
薛洋也是无聊的很,闲不住!但也没有捣蛋,毕竟师傅就在他旁边呢!只不过他此时轻蔑一笑,引起了蓝启仁的注意!便点了他!
蓝启仁:“薛洋,你刚刚在笑,想必是知道了?就由你来答吧!”
薛洋站了起来,看向了凌烟。凌烟投去了一个加油的目光,薛洋便自信道:“师傅曾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先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先度化他!但是我觉得挺麻烦的,既然已经成凶尸,度化可能性太小,那就只能除掉喽!”
蓝启仁看了眼薛洋:“答案虽然尚可,但也不全!”然后看着蓝忘机道:“忘机,你来告诉他们!”
蓝忘机站了起来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得意道:“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玩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的!”
魏婴便举手道:“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婴:“虽然是度化第一,但是度化往往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到也好说,若是这执念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接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暴殄天物嘛,其实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听魏无羡如此说,便道:“哼,从未听说过有第四条道路,你且说来!”
魏婴便道:“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魏婴一番话可让蓝启仁好生生气啊!蓝启仁指者他道:“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奸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反而还要激起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魏婴一说完,蓝启仁气得拿起一卷书简砸他!薛洋都躲远了!
魏婴继续道:“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那这怨气为何不可以加以利用啊?”
其他人都在暗示魏婴别在说了,而蓝启仁又问道:“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婴便道:“我尚未想到嘛!”
蓝启仁又扔一卷书简,薛洋直接离开坐位坐到凌烟那儿了!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便容不得你了! 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婴在江厌离担忧的目光中拿着剑走出去,蓝启仁又道:“忘机你去,把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蓝忘机领命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