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安看着栀北,她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匕首冰凉刺骨,攥在手里,雕花的棱角膈硌的她掌心生疼。
白若安看着栀北,栀北却避开了视线。他握着白若安的手,将匕首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么!”
白若安疯了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栀北抓的很用力,白若安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挣扎开。这是第一次,她看着栀北,眼底蔓上了无边的恐惧。
“殿下给我的名字叫魇。”
“如果我真的只是栀北就好了……”
栀北攥着白若安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刀尖刺破衣服一点点的刺入皮肉。
“你是不是疯了!你会死的!”
白若安拼命的挣扎着,她快要哭出来了。她声音嘶哑,不知道是恐惧更多,还是怕栀北真的受伤的担心更多。
“若安,你忘了吗?我不会死的。”
栀北声音低哑,他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浅笑,他握着白若安的手又近了一分,匕首直入心脏,鲜血在白衣上殷开一片刺目的红色。
栀北说,他不会死的。白若安想起了花晓说的话,说栀北体内有一种蛊虫,蛊虫护住他的心脉,为他续命。蛊毒会蚕食栀北的理智,蛊虫却让他求死不能。栀北不会死的,但疼却是生生留在皮肉上的。
“若安……我们杀死魇……只留下栀北好不好?”
因为失血的原因,栀北的声音既低哑又轻柔。他握着白若安的手冷的像一块冬天的冰。白若安胸口剧烈的起伏,鲜血顺着匕首染红了她的手,又从她的指尖落在了地上。她浑身颤抖,如果不是栀北支撑着她,白若安可能就会直接瘫软在地。
从爱人身体里流出的灼热的温度,黏腻的触感和血腥味是白若安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噩梦。白若安几乎崩溃,她满手都是栀北的鲜血,她感觉到了栀北钳制着她的力气一点点的变小,栀北眼里蔓上浓浓的疲惫,他捧着白若安的脸,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手上的污渍沾染到了白若安身上。
“我……就要变回栀北了……你可不可以回来?”
殿下先前给他的名字叫魇,他把魇杀死了,把魇的那条命赔给了死的那些人,他就只是干干净净的栀北了。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栀北。他只是栀北了,是不是就可以属于白若安了……
疲惫,困倦,大量失血令他意识模糊。栀北声音越来越小,他没能等到白若安的回答就彻底坠入了黑暗。
……
好疼……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就像灵魂都在疼是颤栗。
栀北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熟悉的屋顶,他回来了。
栀北皱起眉头,胸口的伤口反倒是在意识清醒后就没有那么疼了,他小心的呼吸着,避免再牵扯到伤口。
“你还知道醒呢?”
昌安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人便走近了。栀北见昌安一脸铁青,张口就知道他又要训人,赶忙闭上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