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再吃这道菜,确是半点胃口也无,只因让他独爱这道菜的人,已经因为他自己的过错,离他而去。
京墨见云澜吃了自己做的菜,整个人变得越发的温柔起来:“元君再尝尝这道水晶虾仁。”
陷入回忆的云澜,被京墨的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必了,本君并无胃口!”
已经将虾仁夹起的京墨,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将虾仁放入了自己的碗里:“可是味道不合元君的胃口?京墨再去重新做一份。”
“不必。本君此次回来,是有话同你说!”
京墨闻言,将筷子放下:“元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自玉兰宇‘失踪’,云澜难得用正眼看过京墨,此时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京墨,不让自己错过他的丝毫神色变化:“本君听虚弥元尊说起,你今日去了兰花圃可对?”
虽然猜到了云澜愿意前来墨澜殿小坐,恐怕是另有目的。
可现在当真听到他说出此行的目的时,京墨还是有些许失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牵强的笑容:“是。兰花圃乃是京墨的出生地,京墨今日因着心血来潮,遂想着前去故地重游,不曾想竟是扰了元尊的雅兴。”
“你应该知道,自你算计他那时起,你便没有资格再踏足兰花圃与玉兰宫半步。”
京墨听到云澜这么说,差点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到:“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元君都不会相信我。可从始至终,我真的没想过要害玉兰元尊。”
云澜听了,嗤笑了一声:“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这句话说出来,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噢,本君忘了,你若是还有半点良知,当初就不会那么做。”
被心悦之人这般挖苦讽刺,京墨终于褪下了笑容:“元君这般说,未免太过没有担当。毁去与玉兰元尊的订婚信物,毁了婚约之人,乃是元君。京墨并未让元君如此做,如今元君却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京墨一人头上。”
“当初说要与京墨结为道侣之人也是元君,结为道侣后,让京墨独守元君殿,成为整个罗浮九天的笑话之人,同样也是元君。”
“元君就不觉得,玉兰元尊会选择散去修为、形体,元君也是罪魁祸首吗?”
京墨的话,算是将云澜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因此,云澜有些许恼羞成怒的说到:“本君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京墨轻笑道:“那敢问元君冷着一张脸,是来做甚的?”
京墨亦不想同云澜这般夹枪带棒的说话,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忍自己心爱之人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人,对自己冷若冰霜,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呢?!
他因为他,即使成了整个罗浮九天的笑柄,却从未有过怨怼,一直都想着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踏进他们的爱居,确是因为旁人来指责他。
“若你还想住在这元君殿,以后就莫要再踏足玉兰宫与兰花圃半步!你该知道,自他没了之后,这两处便是你、我都没资格涉足半步的禁地。”
云澜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背对着京墨说到:“你若再踏足这两个地方,本君亦保不住你。”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殿。
聪慧至极的京墨看着云澜的背影,此时却有些琢磨不透云澜究竟是因为不想他出事,所以才来墨澜殿警告他,还是因为那个草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