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原是初冬,天气却比往常寒冷的多。那殿前跪着的女子仿佛没有感觉,依旧直挺挺的跪着,鲜血已染红了膝下的一方白雪,那红色亦慢慢散开来,这些对她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让人忍不住怜惜,想要拂去她肩上的雪。
她心中大是清楚的,这奸细的罪名明摆着是陷害。身为王妃,在府中却没什么权势。再加上父亲平时清正不阿,不善笼络权贵,甚至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说雪中送炭,落井下石的怕是都争抢着来呢。
她心中大是清楚的,这奸细的罪名明摆着是陷害。身为王妃,在府中却没什么权势。再加上父亲平时清正不阿,不善笼络权贵,甚至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说雪中送炭,落井下石的怕是都争抢着来呢。
想起来真是心酸的很,楚歌便不一样了,她是皇后家中姊妹的女儿,因着受皇后宠爱,五岁时便被封为大楚国的昭阳郡主,赐楚姓身份尊贵得很。哪像自己这般,想到这里,莫桑心中不由得苦笑几分。
许是清羽少时清秀又才华出众,这位昭阳郡主十岁便自己将闺中心事告的人尽皆知,天下人也都知道她想嫁的人是当今的凌王。若是没有人说什么,这庄婚事便也是定了。可天下之大,哪能事事如愿呢,不知从哪冒出个女子,得到凌王垂怜,不惜自降身份也要去她过门。
陌桑那天,他穿着一身白衣,带了一条街的聘礼,在白家门外扣了三个头,才将她那硬脾气的爹给敲软了。 白日当空,四方的院子里,他当着几百号人的面许了她一世。一世……多美好的愿望。
也是从那刻开始她便知道此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也是从那刻开始,她便暗自下决心为他;舍去一身娇纵,从此只做安家之妻为他永守后方。
太阳痴痴的挂着,却不减半分冷气。她是被人赶出来的,不好听些,就是拖出来的。冰冷的寒气乘着风儿钻入她的体内,侵蚀了本就不多的知觉。
如今楚清羽生死未卜,这楚歌偏偏又以奸细的名称将自己赶出了凌王府,她从未后悔过什么,哪怕知道嫁给他,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却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能聪敏机慧些,现在也不会如此无力,这一庄庄一件件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但 她是绝不相信楚清羽已死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一样 。她知道,他的男人不会这样轻易离自己而去,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 ,他叫她等他,她信他,只需熬过这一阵,他一定会回来的。
陌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出嫁后便是不能随便回府了,况如今自己被赶出了夫家,可如今又该一怎样的姿态去等他回来……
思绪不由得飞到了远方 ,她似乎看见了从前那个白衣少年,手持折扇……
想起了上元节时初见的那一晚,无数只天灯飞上了天空,红灯烛火的百年老树下他对她说:待你长大,我娶你。这一等便是五年。
想起了那天的白家,他只身跪着右手举过头顶,说着这世上只为她一个人的誓言,白首不离,一生不弃。
想起了那个满眼星光只对着她的少年……
新婚之夜,却不得已被派往战场
楚清羽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放天灯,可好
……
白陌桑好,我等你
白陌桑可你在哪里呢,楚清羽我不信,不信你就这样不在了 ,你那么厉害 ,这次也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
跪着的少女终于支持不住,睡在冰冷的雪地上再无力气,恍惚中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