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私定……终身吗？我的脸又红了起来。

母亲阅历丰富，看懂了我的神情，顾不得这是在马车上，猛地起身，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此后大概再难遇到这般俊美男子了吧？也不会再遇到这般令我心悦的人了吧？我一冲动，对母亲说出了我们两个的相遇。

包括一路同行，原原本本，我把我的悸动和思念，我给他做的衣服，和我此刻的心意，讲给了母亲。

　　“就这样……然后今日我去更衣时又遇到了他，就——”

　　“可是我们没有私定终身的！”看到母亲失望的神色，我急急地解释，却心虚的低下头。

“这与私定终身又有什么两样？”母亲颓然坐下。

　　“母亲知你少年慕艾，但是皇室并非良配，爹娘也不希望你嫁进去。以我们的地位，只要不是王室，甚至庶出的王族，都能护你周全，不被夫家损伤，你懂吗？”

“我……女儿知道。”可是我早就爱上他了啊，我也不想后悔一辈子。

母亲见我意念已决，无言多说。

她要我自己去求父亲，毕竟父亲已经决定为我订一门婚事，来逃避这一份极有可能轮到我头上的政治联姻。

他十分固执，我自知难以撼动他的想法。

可我真的想试试。晚膳后我主动跪到书房里，他走进来，冷哼一声，甩袖让我滚出去。

　　我跪在他书房外整整一夜书房的灯又亮了整夜，谁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我倔劲上头，已经不是在固执要嫁给他，反而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天明时，父亲走出门练功，看到我。

他宠爱的女儿何时受过这种苦累？

父亲铁青着脸一语不发的从我身边走过，我一夜未睡沙哑着嗓子，说：“父亲，女儿自幼谨守规矩，自认虽顽皮却不任性，相比同龄人更是优异突出。”

“女儿此生唯有一个心愿，便是嫁给女儿将来爱上的人。如今女儿有了爱人，那个人便是王储殿下子受。”

“女儿自知不孝，不顺父母心意甚至反抗。但求父亲能够允了女儿这唯一一次任性，此后女儿再难也绝不勉强父亲！”

我磕了三个响头，啪啪啪的击地声让父亲脚步一顿。“那个男人就那么好？能让你放下骄傲的身段来求我？”

是啊，那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好，让我为了他忤逆最爱我的父亲，为了他生平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心愿。

“这一夜已够女儿想明白了。女儿心悦他，至死不渝。”父亲什么都没说，径自去上了朝。

　　我却知道，这就是默认了，身子一软，我倒了下去，朔月连忙扶住我，回到绣楼。

与此同时宫中一夜未睡的子受也在御书房跪求先王，祈求他将我这个重臣之女嫁与他。而这事不知为何竟传到了父亲那里，这可谓是皇家的胁迫了，那晚，他叫我去了书房。

彼时我们两情相悦，即使还没有确定对方到底是假意或者真情便坚决的要爱那个人许久许久。

那便是我们的青春时光啊，我们最最任性最最恣意的时候。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自己想做的事，在规矩内随意玩耍浪荡，甚至可以为了一个心动反抗父母。

在那之后的年岁，我们学着沉稳学着为人处世，却忘了最初的天真和原始的浪漫。

彼时的我们，真好。

恰是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