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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的指尖还残留着捏过穆昭翎脸颊的柔软触感,顺着她期待的目光,轻声唱起那句“我有着太冷太清的天性”。
穆昭翎立刻笑出了小梨涡,羊脂玉般的手轻轻搭在轿沿上,跟着节拍轻轻晃,像得到糖的孩子般雀跃。
四位嬴政看着她眼底的光亮,非但没有半分醋意,反而相视而笑。
嬴政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落英,声音温和:
嬴政“喜欢听,让深深多唱几遍便是。”
丝戴娜“就是啊,翎儿,”
丝戴娜抱着手臂,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夏侯非月三人,忍不住吐槽,
丝戴娜“有些人总缠着你,倒不如听听歌来得自在。”
话音刚落,未来嬴政突然抬手调出全息投影,忘川河畔第一次相遇的画面瞬间铺开——
那时穆昭翎还未失明,血红色眼眸亮得惊人,正踮脚给嬴政递桃花糕。
紧接着,大婚的片段缓缓浮现。穆昭翎身着凤冠霞帔,裙摆绣着四爪金龙,依次挽住四位嬴政的手,血色双眸里满是笑意。
夏侯非月猛地攥紧拳头,阅情和温柩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在他们的世界里,向来是李天若(李燕安)以女帝身份纳他们入后宫,哪见过她这般温婉嫁人的模样?
周深“哇,这是大婚时的翎儿!”
周深指着投影里的画面,语气雀跃。
穆昭翎听见声音,下意识往未来嬴政身边靠了靠,被他顺势抱进怀里。
她指尖勾住他龙袍的穗子,玩得兴起时还轻轻咬了咬,软乎乎的模样让四位嬴政的心都化了。
嬴政(未来)“别闹,穗子要被你咬坏了。”
未来嬴政无奈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穆昭翎却突然来了劲,伸手想挠他的痒,刚抬起手就被芙罗拉和嬴政同时按住:
嬴政“又想调皮?忘了上次在神殿闹得差点摔下来?”
仙灵们和四位嬴政笑着围过来,将她护在中间。唯有夏侯非月三人站在原地,看着投影里穆昭翎血色眼眸的鲜活,再看看此刻她浅粉蒙雾的依赖模样,只觉得心头的失落与警惕,像潮水般越涌越高。
诺诺的哭声越来越响,粉发耷拉在肩头,委屈的模样让空气都添了几分滞涩。
未来嬴政看了眼怀中有些无措的穆昭翎,指尖在手环上轻点,淡蓝色的传送微光再次亮起——
扶苏身着玄色锦袍,胡亥攥着木剑,嬴阴嫚抱着布偶,刚站稳就齐齐朝软轿方向奔来。
万能龙套“母后!”
三声稚嫩的呼唤同时响起。
穆昭翎瞬间辨出孩子们的声音,先前对陌生人的警惕尽数消散,她撑着轿沿想起身,却被扶苏率先扑进怀里。
胡亥和嬴阴嫚也紧跟着挤过来,三个孩子紧紧抱着她的腰,把诺诺远远隔在一旁。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慢点,别撞着母后。”
穆昭翎笑着抬手,轻轻摸了摸扶苏的头顶,又顺了顺嬴阴嫚的发丝,羊脂玉般的手温柔地护着孩子们的后背,眼底满是真切的暖意——
这才是她愿意全然接纳的怀抱温度,是超越血缘的、刻进骨子里的牵挂。
芙萝拉“翎儿,孩子们来陪你,诺诺就不哭啦。”
芙萝拉走上前,捏了捏扶苏的脸蛋,转头对仙灵们笑道,
芙萝拉“咱们做孩子们的干娘怎么样?以后也好帮阿翎照看着。”
丝戴娜立刻点头,铁兰和莱拉也笑着应和,四位嬴政自然没有异议,嬴政还特意叮嘱:
嬴政“以后孩子们就多劳你们费心了。”
扶苏抬头看见周深,眼睛一亮:
扶苏“周深先生!你也在这里!”
胡亥和嬴阴嫚也跟着打招呼,他们还记得忘川初见时,这位歌手曾为母后唱过歌。
可当目光扫到夏侯非月三人时,三个孩子瞬间绷紧了身子,扶苏不动声色地挡在穆昭翎身前,小声问:
扶苏“母后,他们是谁呀?”
穆昭翎还没开口,夏侯非月就想上前,却被未来嬴政一个眼神拦下。
诺诺看着穆昭翎只抱着别人,哭声又大了些,而周深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悄悄把刚想唱的歌咽了回去——
显然,此刻的热闹,该留给这一家人。
欧菲雅花园的晨露还凝在玫瑰花瓣上,琴音却先一步碎了满园静谧。
阅情指尖按在琴弦上,断音惊得雀鸟四散,他望着石亭中被四位嬴政护在中央的身影,语气里满是不甘:
阅情“穆昭翎,你归来得这般悄无声息,眼里当真再没有我们?”
穆昭翎循着声音转向他,浅粉色的盲眼在晨光下泛着雾状的白,她扶着嬴政的手臂缓缓站起,玄色衣袍下未愈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
夏侯非月按着腰间佩剑走上前,银甲上的纹路还带着裗云国的风沙印记——那是当年穆昭翎与他初遇之地。
夏侯非月“我们在园中等了你三日,你却先召了这四位帝王。当年你亲口说过同我共守疆土,如今倒成了空话?”
他的质问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却没注意到穆昭翎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攥得发白。
温柩怀中抱着那架曾为穆昭翎弹奏过的琴,琴身还留着她当年题的字迹,此刻却成了控诉的由头:
温柩“便是连封信也没有,你可知我为寻你,差点折在魔域深渊?”
他声音发颤,全然忘了眼前人归来时是何等满身血污。
未来嬴政的科技手环瞬间弹出三人的气息分析,猩红的数据在半空铺开:
嬴政(未来)“我家翎儿休养不足半月,轮得到你们来兴师问罪?”
第三位面嬴政周身的国运金光已泛起冷意,帝王威压让满园花草都弯了腰。
穆昭翎抬手按住四位嬴政欲发作的动作,哑声开口: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你们的委屈,我记着。可你们可知,我从长留归来时,丹田被锁灵符钉死,鸿蒙紫气被噬神链绞得粉碎?”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左眼的白绫,那里渗出的血渍还未干透,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诛仙柱上八十一根销魂钉穿身,断念剑一百零一剑挑断经脉,云宫三年囚禁,霓漫天的蚀眼粉让我这双血红色的眼,彻底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猛地掀开衣襟,露出胸腹间纵横交错的疤痕,新旧叠加的伤处还泛着锁灵符残留的灼痕: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这些窟窿,哪一个不比你们的等待更痛?”
温柩怀中的琴“咚”地砸在地上,琴身裂开的纹路恰如穆昭翎身上的伤疤。
阅情望着她浅粉色的盲眼,指尖的琴弦再也按不住,断弦弹起的力道让他指腹渗血。
夏侯非月的佩剑“哐当”落地,誓言在八十一根销魂钉的重量前,瞬间轻如鸿毛。
嬴政将披风重新裹在穆昭翎身上,龙袍扫过三人僵立的身影:
嬴政“翎儿由鸿蒙紫气孕育而生,自小便在我们身边长大,说是童养媳亦不为过,她历练时结识你们,是情分,而非欠你们。”
穆昭翎靠在他肩头,浅粉色的盲眼转向长留的方向,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
鸿蒙渡黎公主·穆昭翎“我的账,会亲自向长留讨。至于你们的怨,若忍不得,便就此别过。”
欧菲雅花园的风忽然转凉,玫瑰花瓣落在温柩断裂的琴上,像是为这场不合时宜的质问,落下无声的注脚。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