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里东君从司空长风处听闻名剑山庄正举办试剑大会,顿时心痒难耐,兴冲冲便要去见识一番。
温壶酒早有准备,身形一晃便拦在他面前,沉声道:“东君,不可!你娘亲严令,命我即刻带你回府。”
“哎呀,舅舅!”百里东君眼巴巴地望着温壶酒,试图讨价还价,“我就远远瞧上一眼!真的!看完立马乖乖跟你回家!”
“不行!”温壶酒态度坚决,“你娘亲的吩咐,岂能儿戏?”
“无妨无妨!”百里东君拍着胸脯保证,“回去我亲自跟娘亲解释清楚便是!我定要去看看!”说着又想绕开温壶酒。
温壶酒寸步不让,眼见劝说无效,只得祭出杀手锏:“东君,休要胡闹!这并非你娘亲一人之意——你阿姐特意飞书传信于我,严令必须将你速速带回镇西侯府!怎么,连你阿姐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阿……阿姐说的?”百里东君闻言,那股子兴奋劲儿瞬间蔫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他挠挠头,虽心有不甘,却终究不敢违拗姐姐的命令,垂头丧气道:“……行吧,舅舅,我们回家。”
他转向一旁的司空长风,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带着少年人的爽朗:“长风,你速去药王谷求医!待你痊愈,我定在请你喝好酒,为你接风洗尘!”
司空长风抱拳,正色道:“东君,保重!后会有期!”言罢,不再耽搁,翻身上马,策马而去。马车颠簸在归途,百里东君的心却早已飞回了名剑山庄。他双手托腮,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满脑子都是试剑大会上刀光剑影、名剑争锋的盛况,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
终于,他按捺不住,扭头对身旁闭目养神的温壶酒道:“舅舅,我……我想要一柄名剑!”
温壶酒眼皮都懒得抬,哼了一声:“就你那三脚猫的剑术?要什么名剑?好剑落在你手里,岂不是明珠暗投?”
“舅舅!你这话也太瞧不起人了!”百里东君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梗着脖子反驳,“我……我剑术哪里差了?我可是日日勤练不辍的!”
温壶酒这才慢悠悠睁开眼,带着几分审视看着他:“哦?勤练?我怎么没瞧出来有多大长进?”
“那是自然!”百里东君挺起胸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声音也压低了些,“我这是听从阿姐的叮嘱,悄悄努力! 阿姐说了,咱们镇西侯府本就树大招风,我更要懂得藏拙,减少那些不必要的忌惮。所以……我都是私下里偷偷用功的!舅舅你可不能小瞧了我!”温壶酒看着外甥那副又委屈又较真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伸出手,没好气地揉了揉百里东君的脑袋:
“行啦行啦!小东君,舅舅就‘勉为其难’信你一回,剑术精进了不少,行了吧?”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不容置疑的认真:“但眼下,你阿娘阿姐急召你回府,定有要事! 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一刻也耽误不得!”
见百里东君小脸又垮了下来,温壶酒放缓了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乖,先随舅舅回家看看究竟。那试剑大会和名剑……横竖名剑大会年年有,名剑也跑不了! 等府中事了,若你还惦记着,舅舅再带你来瞧瞧,替你寻摸一柄趁手的好剑,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