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最后出发进雪山的是吴邪，胖子，刘丧，张海杏以及一个德国人。

张海客是留在墨脱还是回香港尹南风懒得管他，总之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尹南风回到了北京。

站在新月饭店门口，尹南风的思绪拉到了三四十年前。

那时，在新月饭店和尹家老宅的地板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后，尹南风总算坐实了新月饭店老板的位置。

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自己的线人就收到消息说张启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搜捕名叫“张起灵”的人。

尹南风一封用张家内族加密的方式写成的信，快马加鞭寄到张日山手里，期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张日山的回信里，很无奈地表示确有其事他没有办法。佛爷是给他第二条生命的人，他绝不可能辜负，但是作为张家内族人，他也有从骨子里对族长的尊敬，如今两方反目，张日山什么也做不了。

尹南风也想过让张日山把张起灵计划的内容给自己，但是这样他就算背叛佛爷了。后来张日山又寄来密信，说自己不会干涉尹南风的行动，只要不伤害到佛爷，想做什么就做吧。

终于，在1959年末尹南风以张砺山的身份和张启山见了一面。

当晚

“副官？副官！”张启山叫了几声，无人应。

张启山感到不妙，立刻抬头环视了一圈，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涌上心头。

“不用叫了。”张砺山趁着佛爷转头之际，提着轻功进了门，“我的香有多厉害，佛爷应该很清楚。”

“是你。”张启山惊讶了一瞬间，但立刻调整好表情，指了指书桌前方的位置，“坐。”

“看来，佛爷很清楚，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不，我不知道。实话说，你今天来，我还真感到意外。”

“新月饭店和张家，没有关系。我今晚以什么身份过来，想必你也明白。”

“你是为了张起灵而来？他，能给你带来什么？”

“他是我们张家的信仰。”

“可他不是那个圣婴，”张启山眼神犀利，“而且，我也不是张家人了。”

“你确实不是，”张砺山也没客气，“所以，我作为张家人，还是前任张起灵的外孙，那现在就得为张起灵前来，不管他是不是圣婴，他都是我族的族长。”

“可是，你也是很小就离开了张家，那个家族还值得你这么卖命吗？要知道你的母亲已经对张家失望了。况且，你就不想知道张家的秘密？”

“张家的秘密？”张砺山轻笑一声，“你还真是天真啊，张家的秘密，一旦知道，后果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背负。而现在的张起灵，就走上了第二条路：履行不完的责任，逃避不了的天授。别说是我，真的就是你，也接受不了。更何况茫茫众生。”

“长生，终极…这些张家有记载，它既然存在，就算我不去探索，也会有别人去。那我多少也有张家的血脉，为什么便宜外人呢？”

然后张启山站起身：“更何况，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那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张砺山抬头，“你的老宅，布防多严密，我不还是进来了吗？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一个人呢？你别忘了，我的母亲是张曼兮，就算我再不济，子凭母贵的资格我还是有的。”

说完，张砺山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一封文件，文件的正文被盖住了，只露出底下的印章。

是张启山的上级。

不过不是直系上级，但确实多少有点权利，最重要的是——张启山没有他的交往方式。

“他居然是张家人？而且还是你的人？”张启山感觉不可思议。

其实这不是张曼兮留下的人，是张砺山前不久刚刚联系上的一个人，此刻还没有完全为她所用，但时间紧迫，张砺山只能赌一把。

“这只是其中一个，”张砺山又拿出几张照片，底下都有印象，“我这里还有几个人，不过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张启山，张家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

趁着张启山没反应过来，张砺山又赶紧说：“不过确实，佛爷，我现在拦不住你，最后只想告诉你，你要是为难张起灵，我也一定会向你出手。”

说完张砺山转身要出门，张启山举起了枪。

“就你那点儿能耐，还是留着吧，别对付我了。”

枪响之前，张砺山就已经出了门。

张砺山嘴角一钩：除了张起灵，论个人实力没有人在她之上。

……

思绪回到了现在。

“回来了？”张日山站在门口。

尹南风走向前去：“张日山，告诉我，当年佛爷有没有扣留过寄往新月饭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