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二一派清淡的模样,就连那插在头发里面的干草,也不损他半分风流。
“你确实很聪明。”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你就不好奇,让你那个雪茶徒弟失了本心的人是谁?”苏小二已经伸手去拿第二瓶了。
“仲沙洛。”
“不不不,我敢保证,不是仲沙洛。”苏小二在江湖游荡甚久,交往之人不分高低贵贱,更不论武功高低,所见所识之人,自是一个久不出谷的莫无心可以比的。
“第一瓶酒。”苏小二伸出一根手指。
“仲沙洛最不喜红色,不食荤食。我却在你的那个徒弟身上发现了这个。”
翻出一角,缓缓扯开后,是一个血红色的帕子,上面绣着暖菊。
苏小二递给了莫无心。
“第二瓶酒。”苏小二伸出两根手指。
“其次,在你那个好徒弟身上,我可是闻到了巷酒家的熏鸡的味道。巷酒家离这里有二十几里路,一来一回要四十几里,我不认为,无欢谷的徒弟敢出去这么久。”
他摸了摸肚子,提起吃的,肚子好像又饿了。
“第三瓶么。”
苏小二灌了一大口酒,有酒无菜,少了些滋味,但现在得情况,由不得他挑剔了。
“这个冒名顶替的人,应当就是归漠派的三公子,方玄尘。”
眸光闪动,莫无心开口,“就凭着一个手帕,一种常见的熏鸡味道,你就能判断是谁。”
苏小二瞪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简单吧?”
“归漠派的大公子,现在正替他父亲去追查一件事,所以不会在这里。二公子身体不好,从不外出见客,是真是假不论,至少,就算出来也不会在这里。那就只剩下三公子了。”
不等莫无心开口,苏小二又自问自答。
“你一定又会说,我怎么知道他就是归漠派的人吧。”
苏小二又掏出一样东西,是个极不起眼的男子玉佩上的垂穗,“这个。”
“这上面的结扣,是归漠派独有的,也是在你那个徒弟身上发现的。”
莫无心额角跳了跳。
苏小二来的时候,是被捆着的,后来进了囚牢,里面距离甚远,这个苏小二到底什么时候下的手?
说好听点叫“发现”,说难听点,就是自己徒弟身上藏的东西,她都不知道,被苏小二摸了个遍?
无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苏小二瞧了一眼她的脚,“放心,我就习惯了,不是故意的,也没占她什么便宜。”
…这一点,莫无心还是保持着怀疑。
苏小二感受到了那份怀疑,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就凭着这些?”
“对,就是这些,如果这些都不能证明,那我无话可说。”
“也许是归漠派不假,你又怎么确定,就是三公子?”
“唉,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不懂,解释起来,好麻烦。”苏小二没了耐心。
“看颜色啊。那垂穗是湖蓝色的,那是归漠派公子的颜色。”
苏小二看笨蛋一样看着莫无心。
突然就被他嫌弃了,莫无心升起一股火气。
“放肆。苏小二,你别忘了,你还关在无欢谷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