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拿着手电筒打量起墓室,四四方方的墓室里头没有棺床和棺椁,墙壁上是被水气腐蚀而斑驳的壁画,已经剥落到让人看不清楚上头的图案。
王胖子轻声的道:“这些瓷缸拿出去可值不少钱,都是元明的物件,可惜上头儿画的是人祭,见不得天日。”
吴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的道:“怎么又是人祭,咱在海上捡到的古玉那上头也是人祭,这个墓到底是什么墓?”
吴邪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里真是墓吗?或者是活祭场?
放眼望去都是描绘人祭的图案,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才第二次下斗,怎么遇上这种倒楣事了!
早知道他就不和九姑娘吹嘘自己经验丰富了,这不就是话赶话,他没能直说自己其实只是负责在外围收东西,从小到大三叔就连墓室都没让他下去过一次。
吴邪在心里唾骂着自己的爱吹嘘,这下子牛皮吹大了,看自己怎么圆谎。
他得稳住,不能让九尾发现自己的害怕,不然小姑娘就会知道自己这个小三爷是叫好听的。
九尾眼一扫,看见吴邪心虚胆怯的表情,她轻声笑了笑,眼眸里浮出一丝的戏谑,心知肚明吴邪是在紧张个啥,也不开口揭穿。
她早知道吴邪是个新手,毕竟这人有没有见过血,手头上有没有沾染人命,是一看就能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看吴邪明明胆怯又要装出熟门熟路的样子,也算是个乐子,她也就不说穿了。
吴邪犹然不知自己的大话早被九尾给看穿,他心有不安,脸色苍白,一身冷汗的拉住胖子的手腕:“胖子,你觉不觉得这地方不像是正常墓穴”
胖子脸上表情一副吴邪是在说废话的样子:“正常墓穴也不会建在海底。”
被胖子这么一回,吴邪瞬间失语。
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语气迟疑的道:“这人祭…大多都是活祭,你看看瓷缸上头的画…看起来不像是直接砍头供奉的祭祀……好像是将孕妇剖肚…”
吴邪这么一说,王胖子瞬间打了个哆嗦。
他凑上前,拿着手电筒照着瓷缸,仔细地看上面的瓷画。
的确和吴邪所说的一样。
大瓷缸上先是画着一个横躺在地的大肚子女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穿明代服饰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刀往她肚皮划了下去。
而另一个瓷缸上则是男子手上拿着血淋淋的婴儿正要往罐子里装去,躺在地上的孕妇,肚子大开,流了满地的鲜血。
王胖子一下子慌了,破口大骂的道:“他娘的,这是哪个缺德冒泡干的事,丧尽天良的玩意儿!你们小心一点,瓷缸里说不定有小粽子正躲着。”
闻言,吴邪猛然的跳了起来,赶紧收回自己摸向瓷缸的手。
这时张秃子突然间身上咯咯的响了几声,一瞬间长高了不少,他扭头对着吴邪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吓得吴邪和王胖子是惊恐万分,咚咚的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张秃子诡异的笑容之下,他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露出原本的面容来。
王胖子张大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楞了好久后,总算是开口道:“卧草,小哥你这是啥意思,你他娘的在作弄我们是吧!”
霎那间,吴邪脑袋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原来一路上他腆着脸讨好的对象,不是什么狗屁大哥,而是这个闷油瓶,想来对方不知道心里在怎么笑话自己。
卸下易容的张起灵又恢复了往常的自闭症模样,表情冷淡的对着两人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他这清冷无事的模样,可把吴邪给气得仰倒,难不成装作没事,就能真当没事发生过了嘛。
吴邪是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想到这个哑巴张不止打扰到自己和九尾的亲昵,还刻意的刁难自己,他心里的火就沸腾起来。
吴邪大步上前的扯住张起灵衣领,脸上摆出了凶狠表情,握着拳头,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天真,你干啥呢,别内讧!”
在胖子的制止声下,张起灵动作极快的将头往后一仰,就在他伸手想要反制吴邪时,一只白晢的小手从旁冒出,握住了吴邪的手。
张起灵和吴邪同时扭头看向了九尾。
“别打人,这张脸生的这么好,可不能伤了。”
九尾也没想到这个油腻的张秃子卸下易容后,竟然长的这么好看,可以说是人间绝色了,让见猎心喜的小姑娘,不由得心痒痒了起来。
吴邪瞪大眼睛的看着九尾,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还打不得这个哑巴张了。
被九尾护住的张起灵嘴角微微一勾,他就知道自己这张脸一出,吴邪根本比不上。
心神电转之间,吴邪突然凝视着张起灵俊美清冷的容貌,他想起了九尾的劣根性,这姑娘该不会是看上了哑巴张吧!
九尾妩媚含情的眸子睨着张起灵,她倾身朝着张起灵身侧凑,关心的问道:“哥哥有没有吓到。”
听见她的话语,有着自闭症的张起灵都要给气笑了。
这个爱颜色的小姑娘,要不是看见自己真实的长相,恐怕也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叫哥哥。
呵!颜控!
九尾这声哥哥,让吴邪心下气冷之极,目光冰冷的盯着张起灵,这个小白脸要是不赶紧和九尾撇清关系,那么就别怪自己手下无情了,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手上的第一条人命,便是这个哑巴张。
张起灵从吴邪身上感觉到若有似无的杀气,他表情依旧冷漠,轻飘飘的扫了吴邪一眼,还一个反手的牵住了九尾的手,颇有不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意思。
在那两人隐约对峙的时候,王胖子目瞪口呆,咋舌的看向九尾,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坦率的当着男友面前,就开始勾搭旁人的女人。
怪不得吴邪会一直说自己没能有名分,照现在的样子来看,这个吴邪就算是得到了名分,也会被人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