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惜转头看她,忽而笑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安月谣摇头:“可你现在用的是白绫。”
“你不想见血。”
“……嗯,”时惜觉得安月谣真不像是正常小孩,一般人听到这个都会觉得他是个恶魔之类的怪物吧,“我被父皇按着洗干净之后也就回过神来,再然后就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不过也不是真的就不能见血,只是不喜欢血溅到身上的感觉,这样会让我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若邪其实挺好用的,刚拿到手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听说还含有器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着时惜这样平静地述说着那些惨烈的过往,安月谣忽然很想给时惜一个拥抱。
不过,现在的他们顶多也就是朋友,要是真的做了只怕会很突兀的吧,“是真的。”
因为她曾经见过。
被鲜血染红后的白绫浮现出柔和的白光,一个黑发白袍的少年自其中隐隐成型,一双眼也是如墨的色泽,眼角的一点泪痣仿佛是鲜血点成。
“在漫长的等待中,器灵是有可能出现自我封印或沉睡的现象的,但没有器灵的白绫却很难对野兽照成有效的杀伤,除非晋升到控器大师。这也是为什么控器师大多用的都是刀剑的原因。”
时惜沉默一瞬,灵魂发问:“你不是不了解吗?”
啊这……
安月谣掉马掉得措不及防。
时惜看着安月谣忽然呆滞的神情,笑道:“看来安祭司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这下换安月谣疑惑了:“我……我骗了你,你就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吧?”时惜道,“就是安祭司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哪怕安祭司现在告诉我,你知道去兽谷深处的安全路线,我想我都不会奇怪了吧。”
安月谣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阿怜……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啊。”
上一回阿怜有这么好糊弄吗?完全没有吧!她可是足足和人接触了一个月才把人防备心卸下一点点的!还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时惜:“那么,安祭司会骗我吗?”
安月谣想了想:“看情况吧。”
毕竟能用说谎就解决的麻烦事,为什么不用说谎解决呢?
时惜叹气:“安祭司还真是现实啊。”
不过这样,却反而让人放心地多呢。
兽谷很大,大到有很多就连安月谣也没有摸清楚的地方,但那些地方都不属于危险幻兽盘踞的深处,因此安月谣并没有怎么在意。
风铃草在树荫下悠闲地开着,幻界的风铃草也是一种剧毒植株,但经过紫薇蜂蜜的浸泡处理后,却变成了可以上桌的美味佳肴。但紫薇蜂又喜欢筑巢在金柳蛇栖息的金柳树上,因此很少有人敢尝一尝风铃草宴的味道。
不过安月谣显然就是“很少有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