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他从不属于我。”
但她确信,他属于她。
等到见到大祭司的时候,接触到大祭司那欣慰而又悲伤的眼神,安月谣就明白,月玖已经提前将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大祭司。
“师父……”
“大荒的事情,我已经在让可以信得过的人筹备了,时错的事,我安排了多年,如今也可以准备收网,你不用过多担心,”大祭司轻叹一声,“倒是你,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阿谣,有时候我总觉得,你根本就不惜命。”
安月谣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师父你想什么呢,我可舍不得你们了,又怎么会不惜命呢?”
大祭司:“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才更不惜命。”
安月谣垂眸避开大祭司的目光:“我有表现地这么明显嘛……”
大祭司:“明不明显我不知道,但我和月玖都看出来了,陪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少年,应该也知道。所以,你应该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表现地明不明显。又或者是,那个人太过危险。”
安月谣想了想,到底没觉得有什么。
如果是戮绝的话,那应该是后者吧。
别以为专心学剑的人都是傻子,至少戮绝绝对不是,甚至还看得比其他人更为通透,只是他一般都懒得说。安月谣甚至觉得,戮绝说不定和她有什么渊源在,不然又为什么偏偏在她的事上态度会有所不同。
只是她翻遍了记忆都找不到戮绝一星半点的痕迹,至于前世今生什么的……
抱歉,她能理解,但不接受。
扳倒时错的过程很顺利,安月谣是看着时惜做完一切的。
从回归,到政变,至审判。
但不知道为什么,安月谣忽然觉得悲哀。
时错是时惜在世上仅剩的“亲人”。
但如今,却也是时惜血海深仇的敌人。
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时错被所谓仇恨蒙蔽了双眼?
……都不重要了。
苍生剑下斩苍生,血染白石结仇恩。
昔有少年暮时氏,今剩孤家若邪人。
“月谣,出来吧,还要躲多久?”
时惜叹息着转头看向安月谣躲藏的方向,白石宫殿里血色蜿蜒,但没有一处比得过少女的红裙鲜艳。
“我哪里躲了!”安月谣理直气壮地控诉,“我可从来没刻意隐藏自己,不然阿怜怎么找到的到我!”
时惜无奈:“可我不是都说过了吗?相信我啊,我能搞定的。”
安月谣:“我也说了,我是一定会来看着你的。”
——“你知道吗?时惜喜欢安月谣,阿怜喜欢阿萱。”
——“就像是飞蛾追逐火焰,就像是植物贪恋光源。”
——“所以啊,阿怜怎么舍得让阿萱有一点危险?”
——“我说过,要同阿萱一起活着,就不会食言。”
当初,成婚之时,红绸铺满白石,纯白的宫殿缀上无数装饰。而后不到一年,万兽帝国来犯,战火持续了整整七年。
她被时惜强行送回风之国,他信誓旦旦地承诺绝对会活着回来,可是战争结束了,暮之国安稳了,而他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