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月谣被这个信息震惊了一下，“那，一万年？”
“错。”
罗恩看着童月谣的目光惋惜地就像是在看一个怎么教都教不会的智障儿童：“是一千五百万年。”
“可能对你这种新人来说有些难以想象，但事实就是如此。”
罗恩平井无波地叙述道：“我在废弃之城已经待了一千五百万年，而我之所以说废弃之城至少存在了一亿年，是因为现存的玩家最早是在一亿年前出现的。”
“可系统不是说，玩家不会死亡吗？”
“死亡？”
罗恩嗤笑：“是啊，玩家不会死亡。”
“所以那些人格因为经受不住岁月流逝和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消逝后，他们的残余就成为了他们所来自的文明残破的副本的NPC之一，从一个有着自主意识的玩家变成了无意识地只会按剧情行走的可悲存在。”
“或许有一天他们的灵魂中会诞生全新的人格，但却归根到底不会再是那个人了。”
罗恩平静道：“每一次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我都会如此地告诉自己，让我不要选择放弃，因为另一个全新的人格顶着自己的模样生活，这种事我可接受不来。”
“但是嘛，众所周知，人本身就不是什么长寿的种族，哪怕再怎么好运再怎么发展人的寿命都不会超过一千，这是基于‘人’本身的限制，因为时间再长，就会因为超出了灵魂的承受能力而对灵魂造成崩坏。”
罗恩看着童月谣，笑道：“所以一个玩家到底是新人还是老人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所有的老玩家都成为了‘疯子’，只有新人才会露出和你一样的眼神——干净明亮而又澄澈异常的眼神。”
“你知道吗？如果像你这样的新玩家愿意依附于那些老玩家，那么你们一定会被很好地‘收藏’起来，就像是金丝雀一样供人赏玩——但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崩坏的人格会使他们乐于去看到新玩家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奇怪。
真的很奇怪。
童月谣看着喋喋不休的罗恩，忽然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童月谣皱眉：“你不也是老玩家吗？”
“喂，拜托——”
“别把我和那群家伙混为一谈好吗？”
罗恩：“我又不是那群心理扭曲的变态——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正常，但我对系统发誓我对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所以要考虑一下吗？”
罗恩笑道：“不要再管他了，无论他是玩家还是NPC，至少和我做搭档你的成功率可以高很多，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把你坑到惩罚副本里去之后再陪你一起进去，毕竟看着美好的东西一点点被破坏也是一件乐事……”
“哦，我拒绝。”
童月谣的笑容礼貌地非常虚假：“我觉得我有他就够了，这位前辈请您换一个目标，我这个人喜欢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因此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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