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做得够久了。
天台之上，从陈白驹口中问完事情的大致经过，三人就往图书教研大楼走去。
三个世界，分别对应了吴曜三个状态。
一个是吴曜遭受校园欺凌的起点；一个是吴曜终于忍受不下去开始向往另一个世界的转折点；一个是吴曜自杀成功后未完的怨念所遗留下来的终点。
第三个世界——也就是镜像世界，已经被祁月谣暴力解决。
她们现在所在的是第二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间教室里永远只上着同一节数学课，有七大怪谈如幽灵般存在于午夜时分，有画廊的镜子被人为打破，有被撬了门锁的档案室内档案乱七八糟地散落。
她们要去第一个世界。
因为第一个世界，对应“真实”。
……
“还是慢了一步。”
金发碧眸的猫瞳少年咬着口中的棒棒糖，看着已经被撬开了门锁的天文台大门有些不甘心地啧了一声：“明明我一发现档案室的门锁被撬就过来了，她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正常。”
身侧的黑发少年双手插兜，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眸色微浅呈灰：“毕竟你可是睡了整整一个梦日，要是还能被你抓到那就是她效率低下了。”
“墨，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猫瞳少年：“别忘了，虽然这次的名额比以前多，但也只有三个。”
“第一个肯定是归戮，毕竟怎么说也是契约者，就算祂已经为了她多次违反了条例也是一样；第二个已经被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的尧抢走，我们打不过所以只能认；第三个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没忘。”
毕竟祂又不是那个每日一过记忆自动存储清空的家伙。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哪来的信心觉得她会选你？”
“哈？没信心啊。”
猫瞳少年耸肩：“太无聊了所以给自己找一点乐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掌握的那些世界都是被剔除掉的世界线，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都会走向毁灭，因而才需要外来的灵魂打破‘死局’，看起来是我们和主神之间双赢的结局，但这么多年来真正走出一条路来的有几个？”
“——没有。”
猫瞳少年神色讥嘲：“他们只是延长了世界存在的时间，根本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虽然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习惯，但偶尔还是会觉得难过，毕竟是来自世界的悲鸣，哪怕并不是创造祂们的世界，可那份来自生灵内心的触动却是一致的。
说到底，那两位也不过是在“规则”推动下创造出来的可悲之人，而祂们现在做的也不过是在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加剧他们的不幸。
“算了。”
少年语调微懒，弯起的眸中藏着虚无空寂的厌倦：“既然人早就走了，那我们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下一场梦境那个家伙估计也会出手参与，到时候我们获胜的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一个万物之灵就把我们这群老前辈全给炸了出来，主神那家伙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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