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被拿走,月玺心中陡然一空。
突然又想后悔,可蓝启仁已将那玉佩收入怀里,隐约只能看见坠在玉佩下面淡蓝色的穗子。
一点都不仙君,竟然还要他这个小神仙的玉佩!月玺诽腹。
“收了我的玉佩,那蓝先生您……”
“要专一。”蓝启仁再度将月玺口中的话逼回腹中,看出月玺心中的留恋,心中一动,既而解释道:“他日你若寻的了曦臣的良配,我便还你这桃花玉佩。”
“当真?”月玺看的紧。
蓝启仁默然。
“您放心,在寻得曦臣兄良配之前,我不会为别人配姻缘的。”
蓝启仁走到书案前重新拾起书卷,头也不抬道:“这随你心意。”
“不过,既然入了蓝氏,明日寅时一刻你便和蓝氏弟子一同进行晨课。”
“寅时!”月玺吓得花容失色,他都几百年没寅时起过床。
人间的寅时,太阳都没升起来。
“有问题?”蓝启仁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没没没,月玺不敢。”
“曦臣会监督你,忘机也会伴你左右。”
月玺:“……”
突然就不想给蓝曦臣配姻缘了!
这个蓝先生一点都不仙君。
那些仙君比他起的还晚,怎么可能寅时早课?
“既已无事,便出去吧。”
月玺撅的嘴酸,突然就没有一刻钟前时的热血沸腾了。
想回去。
怎么办?
可玉佩在蓝先生手上,那是他回家的路。
是什么让他这么冲动?
是年少无知的天真呐!
一扇门,隔着两个月玺。
进门之前的月玺,一句话就能蹦跶三尺高。
出门后的月玺,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闪烁着人生无望的灰暗光芒。
蓝曦臣端正的伫立在门口,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刚准备转身,腰间便缠上了一双瘦弱的手臂。
月玺从背后抱住蓝曦臣,整张脸埋在了蓝曦臣的脊背上。
闷声闷气道:“曦臣兄,如今,我这身家,可全压在你身上了。”
“啊?”
“蓝先生可真是太坏了。”月玺不管,把蓝曦臣抱的紧紧的。
而此时,蓝曦臣站在台阶下,月玺站在走廊上。
从聂怀桑房里被蓝忘机一众训诫的弟子,换了干净的衣衫,拿着佩剑正往蓝启仁的书室赶来。
书室院子外面阳光正好,天高云淡,水洗过的天空湛蓝悠远。
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蓝启仁书室门口台阶上“亲昵”的两人。
聂怀桑居旁侧,蓝忘机居首位。
身侧两旁身后皆是衣冠肃然、手持佩剑的蓝氏弟子。
除蓝忘机表情一如既往之外,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周遭风卷落叶,簌簌作响。
晴空之下,月玺清亮的嗓音稚嫩又坚定。
“曦臣兄,你放心,我向蓝先生保证了会对你专一的。”
众弟子心中大惊!
未等此番震惊过去,只听见蓝曦臣温润嗓音,落在蓝氏众弟子的耳朵里,似乎是带着别样的柔情。
“我明白。”
一众蓝氏弟子的身躯和话语都在秋风中僵硬:这……这……聂兄高见,不是忽悠他们啊!
泽芜君,还……还真是带道侣回来了!
聂怀桑:看来下次还可以说说再含光君的道侣!
蓝忘机:……
一众弟子被这两人的话给震的佩剑都有些拿不稳,心里蠢蠢欲动,嘴角马上就有什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