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怕他从背上滑下去,只得伸手虚虚的托住月玺的腰。
“曦臣兄,蓝先生准许我下山了。”虽然还有好些天,但月玺依然高兴,他双手攀着蓝曦臣的肩,把脸贴在蓝曦臣宽正的脊背上,迫不及待想要告诉蓝曦臣这个好消息。
“是吗?什么时候?下山时可要注意安全。”
蓝曦臣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把月玺放到床上。
又替他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鞋袜放到床边。
但月玺并不着急穿,他站在床上拉住蓝曦臣,急忙说道:“蓝先生说山下什么平安镇里有茱萸宴,曦臣兄,到时候我们一同去可好?”
“这……”
平安镇的茱萸晏在姑苏很是出名,在那天镇上不仅会有高门大摆宴席之外,茱萸宴上还会有各种盛大的活动。
猜谜、赋诗作画已是平常,更有甚者会表演奇幻之术,就连修真界的人都看不清楚其中奥妙。
蓝曦臣对于这茱萸晏也只是有所耳闻,他忙于蓝氏事物,有幸收到过茱萸宴会的请柬,不过还是婉言谢绝了。
“曦臣兄,你答应吧!”月玺蹲在床上,捧着自己的脸,巴巴的望着蓝曦臣。
蓝曦臣有些为难。
“泽芜君……”月玺冲蓝曦臣眨了眨眼睛,满眼期冀。
蓝曦臣仍旧是有些犹豫。
“蓝大公子……”
月玺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用脑袋撞了撞床,哀怨道:“我都这么求你了,曦臣兄,你可真是不解风情。”
“啊?”
“不解风情”的蓝曦臣莫名耳尖有些发红。
恰逢月玺在床上打滚耍赖,他本就只是着了一件里衣,床铺已然被滚的皱成一团不说,他自己倒也好不了哪里去。
裤脚一只高一只低,露出来的肌肤洁白如玉,没有丝毫的瑕疵,可想月玺之前是何等的娇贵。
性子活泼又率真,想来也是无忧无虑惯了。
“不去就不去吧,到时候遇见了什么好的东西,我会想着给曦臣兄带的。”
月玺捂着自己的胸口,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感动哭了。
还有谁比的上他的体贴?
有他这么一个兄弟,搁着谁,谁都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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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着茱萸宴这个念头,月玺出门的次数多了。
他不用习课,也没有课后修行,云深不知处就数他最是悠闲。
这悠闲劲儿,可是让聂怀桑羡煞。
自聂怀桑从藏书阁出来,明面上与魏无羡倒是没有过多来往。
魏无羡又因着上次夜归喝酒被蓝湛逮住,这两天也是提心吊胆,能避则避。
不过在房里他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江澄又不与他一块,索性晚上趁黑往聂怀桑房里摸去。
要说聂怀桑,虽然修行上大拙若巧。
但若论起这吃喝玩乐的本事,还是得他出马。
魏无羡踮着脚压着墙根走的无声无息,今夜正好是乌云遮月,若不是蓝湛昨日发了火,魏无羡今儿个肯定又是山下潇洒的一晚。
聂怀桑房里已经灭了烛火,魏无羡在窗沿趴着死命往里看,正在心里纳闷儿聂怀桑今儿个怎么睡得如此早?
背后就有一根软软的指头戳了戳他,还细声细气的探问道:“魏兄,你趴窗户做什么?”
魏无羡全身紧绷,趴着窗户的手都没放下来,就扭了个头看向背后的人。
黑乎乎的一个影子,虽然听声音辨出了是月玺,但魏无羡还是惊的心中一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月玺见魏无羡不说话,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奇怪道:“怎么不说话?”
“咳咳-”魏无羡一口气没喘上来,顾不得白天还是夜晚了,搭上月玺的肩头,苦口婆心的说道:“月玺,你怎么走路没声音?你要吓死你魏哥哥啊!”
“魏兄说笑了,哪里能吓得到魏兄啊!”月玺顺着魏无羡的视线往窗户缝里看。
不看还好,一看,立马就把魏无羡推走。
“啧?你还能看到聂怀桑在干什么不成?这黑灯瞎火,灭灯这么早我肯定……”
“他在偷吃东西。”月玺用着气音儿说道:“有鸡肉和鸭肉,还有别的油汪汪的菜,好多……”
“靠!聂怀桑,你个吃独食的!”魏无羡呵斥,一把推开窗户,单手微微一撑就翻了进去。
月玺紧跟其后,不忘把窗户带上。
房间内聂怀桑大口小口盘腿坐在地上还来不及收拾,魏无羡就抢走了一只在夜色中都能想象出那泛着诱人色泽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