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聂怀桑在担惊受怕中倒也相安无事。
这极好的运气,让聂怀桑想下山的心思蠢蠢欲动。
同住一个院子,聂怀桑自那晚与月玺相识了以后,两人很快在魏无羡的掺和下熟络了起来。
这日又是艳阳天,阳光不大不小,照在人身上暖的很。
院子里的草坪已经看不见丝毫的绿意,树木的叶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不时飘下一两片,落到下面懒洋洋的人身上。
“你们俩真不去学堂吗?”月玺拿掉落在眼睛上的叶子,顺着上面的小孔看了看湛蓝的天际,一只手垫在脑后,担心道:“蓝先生若是生气,可怎么办才好?”
旁边挨着月玺躺着的聂怀桑昏昏欲睡,没精打采道:“去了也是睡觉,于我而言,只是换个地方睡而已。”
月玺又看看魏无羡,魏无羡趴在地上,无力道:“等蓝先生来找咱们再说吧。”
最近天气转凉,这身子倒是越发的疲软了。
得,月玺见他两人一个无所谓,一个昏昏欲睡,他白担心了。
三人换了个姿势在地上躺着,无非都是看着天空,心里想的啥玩意儿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他们三没躺多久,蓝曦臣没有来,蓝启仁也没有,蓝湛同江澄两人竟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江澄自来了蓝氏,修行的日程那是日夜不敢放松。
白日里几乎都与蓝湛同行,甚少回院子,自是撞不见他们三人如此懒散的样子。
今日突然回来,三人躺的倒是整齐。月玺最先看见江澄同蓝湛从门口进来,伸手就去拉聂怀桑与魏无羡。
“干什么?”魏无羡百无聊奈朝门口看了一眼。
江澄一双眼睛怒火中烧,似乎是要活吞了魏无羡。
蓝湛眸色阴冷,看不出喜怒。
但聂怀桑已经识趣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起身在一旁站好低着头。
“魏无羡,今日你又无缘无故旷课。这次你又想找什么借口?”
江澄大步从门口过来,明明也是一身白衣广袖,他生的也是俊郎,但这白衣在江澄身上硬是穿出了肃穆之感。
这会儿厉声呵斥魏无羡,怒火外放,月玺也忍不住远离了魏无羡几分。
毕竟,从小到大,江澄还是月玺见过的最容易发脾气和脾气最大的人。
这种脾气月玺消受不起,同情的看了一眼魏无羡之后,就与聂怀桑靠在了一起。
聂怀桑早已习惯他两人的相处,幽幽望向月玺,月玺正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江公子生气了,月玺,你要不……去找找泽芜君?”聂怀桑小声的在月玺耳畔说道。
“曦臣兄忙着呢,这些事魏兄他自己能解决。”
“我怕江公子动手。”聂怀桑用扇子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凑近月玺耳朵边提醒道:“江公子与魏公子都已结丹,打起来他俩也分不出个高下。但我们俩……”
聂怀桑看看自己纤细的胳膊,还有只会扇扇子的手指,又看了看月玺那比他还软的手腕,个子小不说,一看就知道还没自己抗揍。
“没事没事,聂兄放心,我会保护聂兄的。”月玺双眼放光,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看好戏的样子。
聂怀桑打量了一圈月玺,不服气将扇子插进自己的腰间,抬手掐住月玺的腰准备使力往上提。
“你做什么?聂兄。”月玺被聂怀桑轻轻一举,双脚就脱离了地面,回头正好看到聂怀桑满怀诧异的表情。
“月玺,你这还没个小姑娘重。还是照顾好自己,起码我还能跑路。”
月玺立马明白过来,冲聂怀桑嫣然一笑,道:“放心放心。”
他们二人这聊的开心,一问一答,自在的很。
江澄看到聂怀桑放在月玺腰间的手,当即大怒:“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们两个成日懒散就算了,还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难怪魏无羡能与你们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