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意,旁边还有许多空白的宣纸。”蓝启仁倒是不介意。
月玺提起笔,小心翼翼的蘸了蘸墨。
太久没写,手腕生疏,力道也使不上。
写出的字即便是临摹,也是歪歪斜斜,扭扭曲曲,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写不好,手上没劲。”话音才落,蓝启仁便上手握住了月玺的手腕,月玺有些惊喜:“蓝先生,你是要教我写字吗?可我学得慢,又贪玩。”
这真真是老实的不行,让蓝启仁准备给他布置每天写三张大字的任务直接被遏制在了心底。
“慢慢写。”蓝启仁握着月玺的手腕,教他用力,教他字的笔画:“不急,每天练一点点,长时间下去就能写的又快又好。”
“噢,好耶!”月玺被人握着手腕圈在怀里,后面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字得体端庄,再不像他是歪歪扭扭。
把剩下的几行字临摹完毕,月玺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见到身旁蓝启仁正把写好的宣纸拿起来晾在一旁,心中顿生了几分荣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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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天,青阳殿。
医修站了满屋,都商量不出自己所见症状的对策。
隔着山水屏风,内间里的气氛凝重严峻。
温若寒今日已经为月灼输了三次真气,不但缓解不了月灼身上腐烂的情况,情况甚至有恶化的态势。
从前几日起,月灼就一直吐血不止。
若不是月灼清醒时一直坚持留在这里,温若寒此时已经把人带回了半阴半阳地界。
今日情况更加糟糕,从早晨起月灼便一直高烧,浑身滚烫染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殿里医修也是焦头烂额,温氏向来强兵强将,门下弟子鲜少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这情况,再不送你回去,命都没了。”
温若寒坐在窗前,一张脸霜雪冰冷。
面前的人已经这般境况,还执拗的要留在这里。
月灼听到温若寒的声音,昏迷中缓缓睁了眼,看到近在咫尺面色不善的温大宗主,沙哑着嗓音说:“回去也没用,我如今本就是行尸走肉。”
“可有法子助你好转?”温若寒说:“我以内力注入你的体内,根本无用。”
闻言月灼摇了摇头,抬起自己腐烂见骨的手臂,嘲讽的笑了笑。
“温大宗主。”月灼喷出一口鲜血。
“何事?”
“我、恨他。”
……
青阳殿的医修散去,温氏贴出来寻找名医的告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之前的重金悬赏,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事情偃旗息鼓,具体内情,连温氏内家弟子也不清楚。
至于那青阳殿住的何人,更加就没人知道了。
远在姑苏的月玺心口一阵心悸,成功在切菜的时候挂了彩。
白色的萝卜滴了月玺的血,泛出一阵白光后归于平静。
“月玺,你把手切了。”啃胡萝卜的聂怀桑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赶紧包住月玺受伤的手指。
“没事,皮切掉了而已。”
疼到是没多疼,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月玺做菜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没把手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