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心中酸楚痛苦,蓝氏一向深居简出,素不愿意招惹流言蜚语。
但金陵台伏妖一事,蓝启仁名誉受损,蓝氏被顶上风口浪尖不说,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因此被迫了结。
若是今日没见到温玉珩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见到了。
金光善尚且还不能识出温玉珩的身份,但蓝曦臣,在温玉珩送他同心结的那一刻,心口的伤痕再度被撕裂开来。
当初的那一句再也不见,一语成谶。
如今对面不相识,可悲,可叹,真乃讽刺至极。
“泽芜君,金某先告辞了。”
金光善放下马车的帘子,马车里的人脸上挂着的笑顿时消失殆尽。
那一双眼里攒着的狠辣和歹毒,却是令见者心惊。
他本以为温若寒还真能清心寡欲一辈子,没想到当年除掉一个月灼,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温玉珩。
还温氏三公子,他温若寒男女都不沾,鬼给他整出这么大个儿子。
金光善攥紧袖子,既然他能再度让月灼身死,还能被一个温玉珩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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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光善惦记上的温玉珩此时正在温若寒面前充当他的好小儿。
若是温晁这番操作,不死十次是他温若寒无能。
温玉珩见了蓝曦臣以后,一张小嘴叭叭叭叭叭叭就没停过。
往日话多温若寒也不嫌吵,不夜天门规森严,等级尊卑有序,礼法充斥,且对温若寒具有刻到骨子里的畏惧和敬仰。
温玉珩把初生牛犊不怕虎发挥到了极致,不夜天也就他一个闹腾的,温若寒想纵着惯着也就算了。
他偌大的一个不夜天,难道连个孩子都娇纵不起?
然而,今儿他算是失策了。
蓝曦臣算什么?
能比得上他堂堂仙门百家之首的温氏家主?
“诶,长风,你说泽芜君的妻子究竟长什么样子?我好想见见。”
“嘻嘻,目前泽芜君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位成了婚的……”
“虞子鸢与江枫眠你不是也见到了?”温若寒听不过耳,甩了个眼刀子给温玉珩。
温玉珩却说:“那不一样,人家老夫老妻怎么能跟新婚燕尔比?啊,上次温旭大哥他们去参加婚礼应该带着我的,我说不定能见到。”
“呵……”温若寒冷冷的补充道:“上次你还是块石头,怎么?你还想让温旭揣着你?”
“那不是石头,那是墨玉。”温玉珩纠正道:“黑色的玉石,才不是石头。”
趴在桌案前的温玉珩脸都挣红了,温若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落在温玉珩的眼里,仿佛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仔细一想,温玉珩脸红的更厉害。
以防气氛凝固,温玉珩惯常耍赖,绕过桌案,挤到温若寒的椅子上,一股脑扎进了温若寒的怀里。
“你已经长大了。”温若寒提醒,当个小团子的时候抱大腿也就算了。
“我才三岁。”温玉珩坚决不承认。
温若寒:“……”,你开心就好。
抱了一会儿,温玉珩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捂着自己的胸口,泪光莹莹的看着温若寒。
“又痛了?”温若寒眉头紧蹙,当年的月灼也老是会有心悸的毛病。
寻遍了名医方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