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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战争后遗症

散步并没有对哈利目前的状况改善多少,反而还更糟糕了点。

哈利好不容易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下睡了过去,却开始做起古怪的梦境来。

他梦到自己正在魁地奇比赛中,一路追着金探子,即将抓到手的时候,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大缝,伏地魔咆哮着伸出手抓住他,他被逃命的队友狠狠地推到一边,撞到了墙上。

整个世界都扭曲旋转了起来,头晕目眩结束后,哈利正躺在地上,等他看清楚身处何地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

“不,不要...”

“不要是这里...”

哈利抬起头,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邓布利多平和的脸。

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甚至知道马尔福下不了手,甚至安排好了斯内普接替完成杀死他的任务。

“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大声呐喊,他知道这是梦境,现实中他救不了邓布利多,他无能为力,可是这是他的梦境,他至少可以在梦里救下这个付出居多的老人。

“住手!你们想抓的哈利波特在这里!”

“我就在这,我就在这!”

哈利不住地抽气,快速地跑上楼,挡在邓布利多的身前,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接着滚滚落在地上。

“别杀他!!!”

他嘶吼着,表情都狰狞了起来。

但没有谁听见他的话,那些食死徒的表情丝毫没有变,用一种胜劵在握的戏谑眼神看着他。

又或者是,他身后的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哈利听见冰冷沉稳的声音。

一道绿光闪烁,正当他以为就要命中自己的时候,那道光如若无物般穿过了他的身体。

哈利僵住,等他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时,看到的是邓布利多仰面跌下主塔的画面。

“不!!!”

食死徒们尖利的笑声逐渐变调拉长,直至消失不见。

哈利看到逐渐亮起的点点微光,看到一个身影冲到邓布利多的尸体旁边。

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充满怨恨地注视着他。

“是你害死的邓布利多教授,都是你。”

“不,不是我,”哈利忍不住后退,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他转头,满脸鲜血的斯内普嘴里不住地涌血,嘴轻微地一张一合,一些血沫溅在哈利的脸上。

“你...你想说什么?”哈利恐惧地看着他。

“杀,杀了我。”斯内普脸色痛苦,声音极其微弱。

“什么?”哈利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杀了我!”斯内普似乎是用尽全力喊出了这句话,脸上浮现出鳞片,瞬息间就蜕变成纳吉尼(伏地魔的蛇)的样子,张嘴朝哈利咬来。

哈利猛地惊醒,从这场梦境中脱离出来,全身几乎都被冷汗湿透。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恍惚了片刻,双手捂住脸,无声痛哭。

病情似乎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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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宅。

德拉科又一次梦到布巴吉,他很不喜欢她,身为纯血拥护者,面对宣传保护麻瓜的教授,不喜欢也情有可原,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安然地看着她死去。

尤其是那样的死法,最后被蛇整个吞入腹中。

每一次他想起这个画面,就忍不住想呕吐,他见过很多惨死伏地魔手下的泥巴种,唯独布巴吉让他印象深刻,可能是她和他拥有一样铂金色的头发,又或者是她死时恰好尸体落在他不到五米的距离,亦或者这是他真正意识到身边有那么多人会被伏地魔杀死。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得在梦里回到那个时候,他控制不住,哪怕睡前极力想些其他的东西,但,毫无用处,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醒来后,他不敢再也继续睡下去,他害怕再一次回到那些梦里。

明明是夏季快降临之际,德拉科却感觉冰冷从骨子里透出来,侵袭了他身体的每一处。伏地魔死后,他病态般把马尔福宅每一处的烛火都燃烧起来,晚上也亮如白昼,每时每刻处于灯火通明中,好像这样做可以让他感到温暖。

德拉科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猛地一僵,不可抑制地害怕起来。

过去一年里,食死徒把马尔福宅当做大本营,喜欢阴暗的黑巫师总是在深夜里行走,在昏沉的烛火下折磨年轻的巫师。

他明白伏地魔死去后,剩余的食死徒很快就被魔法部消灭,或是被送去阿兹卡班,他是安全的。

但是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年的每一夜里,恐惧笼罩着他,他连呼吸都快停止,只能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他脑海里突然窜进一个想法——也许伏地魔没有死。

也许哈利波特没有杀死伏地魔。

也许那都是自己的梦境?

他简直要被这个想法给折磨疯了!

忍不住一次次否定和肯定,他大脑混乱不堪,分不清现实究竟是什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停在德拉科房门前。

门锁被扭动的声音。

他不敢去猜测门外站着的究竟是谁。

食死徒?

又或者是贝拉?

还是...

德拉科瞳孔放大,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紧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印证任何东西,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语,“没事的,我是马尔福,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

“德拉科。”纳西莎一眼便寻到缩成一团的德拉科,轻声道:“做噩梦了吗?我听到你的尖叫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德拉科眼睑微动,睁开眼看到担忧的纳西莎,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妈妈...”

“我的孩子,”纳西莎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深陷痛苦中,眼眶也红了起来,抱住不住颤抖的德拉科,轻轻用手抚摸他细软的头发,“都过去了,德拉科,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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