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博士越说越偏激，情绪沉浸于往事。
“哐当”一声脆响仿佛直击魂灵，思绪回笼，让他的眼睛恢复清明。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合上眼。
潮湿的地板上躺着几块瓷茶杯碎片，肉眼可见热气腾腾，白雾袅袅。
碎片里藏着一颗浸泡到软烂的菊花，离了水后不成模样，黏糊糊一团。
没办法，菊花不是新鲜的，干花早就失去了生命，热水只能赋予短暂的新生。
沈习悦（贺）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沈习悦（贺）你自己看罢。
贺峻霖把沈习悦领到楼梯口。
贺峻霖（沈）我们要去三楼？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找钥匙。
封闭多年的楼层，在铁门的响叫中重见天日，灰尘扑了满面。
沈习悦（贺）这里是关于那场实验的所有档案和数据。
沈习悦进入房间，空间宽敞，靠墙立着好几座差点顶到天花板的高大书架。
桌案上落满灰，白白的一片。手指轻轻擦过，开路一般，留下一道拖痕。
贺峻霖似乎不愿在此处多呆，自个儿下楼了。
偌大的三楼只剩下沈习悦和一堆陈年档案。
贺峻霖（沈）先从哪本开始看起？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系统书架上的资料是按时间排的，随便抽几本来看看。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系统这么多资料，看到你嘎都看不完吧。
贺峻霖（沈）确实。
满满一屋子的档案啊。
很快她在书架上抽出一个文件夹。
贺峻霖（沈）这文件好多封条，应该很重要。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系统上面还盖着最高机密的蓝印，看起来很刺激。
一人一统一拍即合，盘它！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系统咦，桌上有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
沈习悦抽出纸巾擦了擦桌面，注意到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似乎是日记，因为她翻几页后，看到了连续的时间，在十几年前。
贺峻霖（沈）不急，一个一个看过去。
她坐在书桌前撕掉层层叠叠的封条。
腐旧的过往仿佛携裹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令人几度作呕。
……
这场计划被命名为“火种”。
原意是在黑魇大规模降临之前，实现人与黑魇怪物共生。
这是最坏的打算，若人类不敌，也不至于族灭。
他们缺少实验体，需要生机天赋极佳的孩子。
可是天赋好的孩子被各方军队如珠似宝地宠着，都期望他们能成为自己日后强大的战力，联盟里没人愿意献身。
慕老博士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与那女童一起的，还有其余十六个生机战士，他们同为弃子。
她通过了联盟测验，天赋为A，在十七个人里最有潜力，于是编号为01。
……
沈习悦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去实验数据分类的书架上抽取资料。
她的手在颤抖。
那是怎样惨无人道的实验？
一开始，为了模仿黑魇的生存环境，他们将十七个实验体关在封闭的空间里，房间内慢慢注入死气。
死气的浓度值渐渐攀升，他们在监控里注视着实验体的一举一动，记录他们身体出现的排斥反应。
如面目狰狞，抽搐倒地，神志不清。
直到有实验体死亡，这个项目才算结束。
通过这次实验，人们得出结论，生机战士所能承受的最大死气浓度占空气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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