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发现,唯一能接触到最终决策的就是影武小哥,就去埋伏了?”
“嗯。这就是一场交易,只要非东八郎提供十四代相父的尸身,影武就把非东八郎的名字抹去,不然的话就要交出锻云台。”
圆脸松鼠脸色顿时苍白:“什么!锻云台?但那是……”
“我知道。”烈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但是如今除了水属龙江灯和火属妖王晶,其余三守都不知踪迹,尤其是天竹拱和锻云台,他们本来就是再生的,被强制提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我橘,我们这才安生了几天,就又要面临战争吗。”
“如果能从非东八郎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好了。”
“什么意思?他被你一脚踩死了?”
“闭嘴吧,我没有那么重,我押他往这里走的时候路过了一片丘陵地型,那儿弯弯绕绕的,他就是那个时候被救走了。”
“这么看来他背后有势力,敢在你的眼皮底子下抢走猎物,起码是个有实力有胆量的团伙。”
两只谈话间,床上的绷带怪物动了动。
“大……王……”
烈魁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炸毛。
圆脸松鼠拍腿大笑!
“血,鬼,王,他会。”
圆脸松鼠笑容僵在脸上,烈魁的表情也十分难看。
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影武说的是什么——血鬼王杀术。
非东八郎会使用血鬼王杀术。
血鬼王杀术是与荡波杀术齐名的功法术式,只不过前者只有亡者能够使用,利用恶鬼的戾气幻化出血色妖纹,以此来提升身体的机能,加快速度并且加强法力,发明者便是初代鬼王大修罗王。
修罗鬼王消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血鬼王杀术了,甚至没能留下任何有关此术的文献,后世仅仅有目击者讲述的几句话,和当年经历者的故事。
一个近乎灭绝的强大功法术式,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妖兽身上,出现在不明势力的手里。
四战正是因为妖兽内部内讧,争夺玉蟾涧秘籍,才叫圣雷德钻了空子发动全面战争。
此次战争合并了妖怪与妖兽两族,开启了真正的妖界时代,而战争之惨烈非战果可比。
妖怪一方受圣雷德压榨,非千百年无法恢复鼎盛,诸多驻守将军葬送性命,领域又合并又拆分,混乱不堪;妖兽一方也没好到哪去,劳动力过少,精英才子所剩无几,各国储备的妖力能源几近枯竭,军备受科技的打压,至少落后一百年。整个妖界都在进行百年修正计划,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打不起一场仗。
“谁能得到大修罗王认可,或者说谁触他最近,就有可能是血鬼王杀术的继承者,不排除秘密单传的可能,这也就能解释非东八郎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杀了影武。”
“那我一会就去卷宗阁里找找。”
“不用了。”烈魁推门出去。
圆脸松鼠跟出去,锁上了门。
烈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会去杭州城,亲自问乐师,他才是距离冥土恶鬼道建立最近的妖兽,也是距离真相最近的神明。”
“好吧,那也不会耽误喝酒的,我安排你后天早上走,今天就必须一醉方休!”
烈魁摇晃着酒杯,看里边波澜起伏的液体,猛然与圆脸松鼠撞个杯。
良辰苦短,但须尽欢。
老年生活自然有老年生活的乐趣,就算要死了也必须快活。
垃圾桶里堆满了一团团鼻涕纸,可见这部剧是有多么虐心。
“可惜了……我不能答应你……”
“你别说话,救兵很快就到,坚持住!”
“对不起……”
“坚持住!”
“对……不起……”
……
年轻的恋人相拥在一起,全剧终。
“擦!!”
老爷子气鼓鼓地摔了鼻涕纸。
另一个默默捡起鼻涕纸放好,将这个垃圾袋丢去门口和那一堆做伴。
“烂尾啦烂尾啦!欺骗劳资的感情!还我纸钱!”
卢升烈遵抱臂,气的炸毛。
距离他转型计划已经过去了三天,依旧是个追剧肥宅的模样,完全撑不起古今第一先神的场面。
新任神明傀儡师抱臂:啧。
傀儡师箜冬宗韵拿他没办法,只能低声哄着:“乖,不生气。”
卢升烈遵一瞬间就软下来瘫在人家怀里哼唧唧。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要撒娇。
要命。
“回去睡觉了。”
前任乐师消散后将位置传给卢升烈遵,弄得他好生多愁善感,这才导致了如今的样子,不过时间总会消磨一切痛苦。
箜冬宗韵方松了口气,跑去把房门打开。
烈魁宝宝拖了几百斤重的零食来了。
……
“具体的事情我们已经看过了,我在神坛上连夜查了,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一只鬼,就是现在在轮回受罚的无间鬼王。修罗鬼王死后,把他的孤玉剑留给了无间鬼王,无间拿着这把剑统领冥土恶鬼道,直到今天也没能动摇他的地位。至于血鬼王杀术,和你们家的荡波杀术齐名,威力多大你也能体会到吧,如今不同以往,我一个神官下冥土去查他们的老祖宗,明显不太合适,这件事情就交给宗煜去查。”
“好。那……前辈,听说过原石吗?”
“怎么?”
“有个刺客说我身上有天明念前辈的白原石。”
“阴阳司,殁了?”
“是,这个位置交的匆忙,我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们两位,天明念前辈只是叫我小心判官,文判道木离。”
“不该的,你不该承受这么多。”
“没关系,我习惯了。”
箜冬宗韵揉揉烈魁的脑袋,“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先把药打了吧。”
他起身去电视柜里翻找了一会,掏出一个木盒子,从里头拿来三支药剂。
烈魁十分配合地撸好袖子,手臂上满是青紫色的小孔,看起来相当的骇人,不过被绒毛盖住也不易发现。
箜冬宗韵斟酌须臾,一把捂住烈魁的嘴,从他的后颈扎进去。
烈魁没能挣扎开,被死死禁锢在老爷子怀里,一口气打光了三支药。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