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导的鼓励,让我像似绝处逢生的小草,遇见阳光、露水,对人生充满希望。
下课后,就算厨房还有没洗的碗、洗衣房有成堆的脏衣服、花园有扫不完的落叶.....我还是带着蛮劲整理完,念完考试的范围才上床睡觉。
隔天,正当我爬起来,准备以全新的我去上学,三叔敲门:「太太,迟到了!」
什么?!原来我粗心大意,将时间调成下午七点,而不是早上时间?!而现在已经十点了,早自习考试已经结束一惨了,不知道班导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看着出门上班的大魔王留下的加油纸条,今天我对不起他们的好意。
胡乱梳洗一番,三叔开快车送我到校门口,此时,守在门口像抓猎物的教官眯着眼,勾勾他的小指叫住我:「哪一班的,报上学号,迟到这么久,你们班导没打电话催促吗?」
「没一」岂知,这回应,让教官暴怒:「待会导师会议,一定要说说你们老师!」
忽然,班导从教官背后探出头:「她已经不是我学生了,她高考模拟成绩太差,学校决定将她转到普通班。"
什么?!我被踢出资优班了?班导怎么没通知我?学校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想当初,我成绩好的时候,你们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孔对待,现在我成绩落后了,就把我当球踢走?忍住眼泪看着天空,以为我不在乎的教官与班导,丢下了冷冷的「保重!」两字就离开。
人活着就是赌一口气,我会把这口气争回来的!
走进教室,我的桌子摆着纸箱,里面是普通班的课本。「趁下课时间,赶紧拿走,待会就去310报到。」这次,换我冷冷地看着班导,她被我的眼神给瞧得相当不自在,直说:「这是学校的决定,也是为你好,不要拖累了班上的成绩。说不定,你在310能有更好的发挥。」
310?学校安排就学,一向是成绩愈好班级名次愈前面,一个年级有十个班,310就是传说中的最后一名一放牛班。干笑的我,还是决定留给班导良好的印象,一如她曾夸过最爱我的笑容。
抱着纸箱,我走向了310,想起昨天家教课的鼓励,对照今天的遭遇,我心里百感交集,人的心怎么可以如此多变?以前,对学校、对老师有升学利用价值的我,现在是问题学生?
「欢迎新同学到班上,请掌声鼓励。」进了310,我被热情的尤老师拉上讲台。
「老师,她不是好班的江云柔吗?怎么会来放牛班?」有人认出我了,真丢脸。
看见我低头不语,尤老师赶紧打圆场:「谁说你们是放牛班?高考还有一年,你们要对自己充满信心!」啧一这句话,我听过,现在多讽刺?侧着脸,我迟迟没有自我介绍,底下同学开始交头接耳,我听见其中一句:「骄者必败,活该。」
我搜寻了声音来源,瞪了好一会窗边的那个长头发同学,老师尴尬地挡住了她,突然哼起歌,而班上听见竟也停止交谈,像音乐课那样合唱起来,我愣了。
「....为自己,找机会,每天充满希望!」全班以这句结尾,唱完,有一位高个子的短发女生出列,搭起我的肩表示好意:「以后,大家都是好同学,互相照应吧」,尤老师带领大家掌声鼓励,我才收起失态的眼神,走到新座位。而刚才在台下酸言酸语的长头发同学,竟然传了纸条跟我说对不起?
这似乎是一个充满欢乐的温馨班级,对比好班的气氛真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