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一开始就鹅毛般飘落下来,城外十里地的官道上两人两骑飞奔而来。
前面的人虽然棉衣棉帽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模样,但是看身形是个成年男子。
身后一骑上的人略显单薄,感觉身后的斗篷都有些过于宽大了。
二人在无人的官道上疾驰,很快便进了城。
待到客栈落脚后,两人才脱下斗篷,摘下棉帽。
露出脸后的两人,让领他们进房间的小二都微微一愣,因为两人样貌相差太过悬殊。
成年男子长得,呃,不能说人家坏话,就……就用不大好看来形容吧。
而那个矮小些,瘦弱些的男子也是眉清目秀,俊郎得很。
这个长相一般的男人叫杜礼,这个俊郎的叫路策,二人是师徒关系。
路策师傅,看样子咱们回山得耽搁些时候了,要不要写信跟师伯说一声?
杜礼嗯。
杜礼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声,他略显沧桑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悲伤,路策自然也看到了。
路策师傅歇一歇,我这就去借厨房给师傅做饭。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而从进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杜礼则在他出门后又穿好斗篷飞身从窗户“走”了。
路策拜师已经十年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师傅竟然是个如此不负责任的。
就这一走,竟然没了踪影。
可怜见的,他一个小孩子,虽然十五岁了,但是他从没自己出过门,身上连分钱都没有,让他……怎么活啊!
他想着写信求救,但是他那只愁雪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泡妞了,居然一直未有回应。
第二天小二让他去结账,他的脸腾得涨得通红,这是他辈子第一次知道没钱的滋味原来这么囧。
在他的央求中,小二一脸鄙夷地答应再让他等一日再交房钱。
他一整日都站在客栈门口外等着师傅回来,可是到了天黑时分,他依旧没有见到人影。
于是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进客栈,他决定先吃点东西垫一垫,不能没等到师傅回来自己先饿死不是。
路策小二,来碗面。
他硬着头皮点了最便宜的清汤面,小二放碗的时候完全当桌子是他的仇人,动静挺大。
路策是个脸皮儿薄的,他的脸瞬间又红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
路人甲哎,你说这杜小姐到底有多难教?咱们学堂的吴先生去了都没教到两天。
路人乙谁说不是呢,这吴先生可是咱们这里最有学问的,连他都教不了,看来这杜老爷啊,得去外地聘先生了。
路人甲哎,你说这杜小姐就一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啊?
路人乙哎呀,这些人家里的公子小姐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啊,杜老爷说了,只要有先生能挺得住五天,他一天就给五两银子。只要能坚持一个月,就是五十两呢。
路人甲哎呀呀,那这银子可是好赚了呀。
路人乙好赚个X,别看这杜小姐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要不为啥这么多先生都说教不了……
隔壁桌的两人正在谈着天,路策一开始没在意,但是听到一天五两银子他便侧耳听了听。
给人家当先生还真好赚钱。
这是路策听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的结论,然后他又看了看客栈门口,想了想,便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要去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