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un

.

.

.

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

确实，刚开始殷蕨说的什么严浩翔都不会相信，但在那天暧昧过后，严浩翔一起床却看到殷蕨站在窗子前面画画。

她好像是古典画作里面的缪斯女神，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半张脸蒙入朦胧的雾中。她垂着眼眸，用手在一件白色衣服上面轻描淡写的勾勒着，再怎么粗陋的工具在她手上似乎都是精美的器具。

就那一天，严浩翔承认，自己沦陷了。

.

原本以为殷蕨是个野的，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是在扮演一个贤惠的形象。做饭，洗衣服，买菜一件不落，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是个温柔贤惠的姑娘。

但只有严浩翔知道她的另一面。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会掐着他的脖子，像个疯子一样索求，逼迫自己说爱她。

在比如说在事后的时候，她会在窗前抽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用脚抵着他的胸口，笑得妩媚又妖艳。

......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严浩翔觉得殷蕨只为他而绽放，他爱惨了殷蕨那股子野劲，每天都觉得不够。

很想把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看她潮起潮落，看她面红如潮，看她轻吁游丝。

.

六子觉得自己真的是活久见了，以往每次来酒吧都是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调情的调情。严浩翔虽然不怎么参与，但是绝不会抱着手机看个天昏地暗。

但此刻坐在正中央的人却抱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消息，时不时还会勾唇笑笑。好像从严浩翔和殷蕨在一起之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刚坐下没二十分钟，六子就看到严浩翔站了起来，看起来是准备走。

严浩翔“你们慢慢玩。”

“这就走了？”

严浩翔“记我账上。”

严浩翔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转眼间都消失在了门口。

.

出了门，有人站在灯下等他，严浩翔跑上前。

严浩翔“等很久了吗？”

殷蕨“没有。”

男人轻笑一声，他低着头，一点一点贴近殷蕨，眉目含情。

严浩翔“想不想出去玩？”

殷蕨“去哪？”

男人故作神秘地说。

严浩翔“去探险。”

殷蕨“好。”

.

严浩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小摩托，载着殷蕨就往郊区跑。殷蕨搂着严浩翔的腰，入秋以后的风有些凉，灌进衣服里有些冷，她往前靠了一点，前胸压着严浩翔的后背。

男人的身子明显紧绷了。殷蕨轻笑一声。

殷蕨“你怕了？”

严浩翔“我是有点忍不住。”

殷蕨“忍不住什么？”

严浩翔“......”

身后传来殷蕨的笑声，严浩翔不用回头都能想得到她笑的样子。眼若秋波，面若桃花，一颦一笑撩人心弦。

想到这里，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片荒地上，四周乌泱泱的，靠着摩托车微弱的灯，殷蕨看到了不远处的屋子。她下了车，等着严浩翔把车停好，两人肩并肩往那处走去。

严浩翔“冷不冷？”

殷蕨的指尖凉凉的，像是结了冰霜。他将她的左手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两人十指相扣。

他推开了那道门，屋子里洒满皎洁的月光，正中央堆放着闪着银光的乐器，右边的角落有一张床，左边是衣柜，很简陋，但却很干净，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严浩翔捏了捏殷蕨的手。

严浩翔“这是我的秘密。”

殷蕨“严浩翔。”

严浩翔“嗯？”

殷蕨“你要是想去做就去做。”

男人神色微滞，他低下头看着身旁的殷蕨。女人永远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面容平静。

殷蕨“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就够了。”

严浩翔“什么？”

殷蕨“你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够了，我永远不会反对你。有钱也好，没钱也罢，对于我来说不重要。”

严浩翔“......殷蕨，我没钱没势，我怎么往上爬？”

殷蕨”可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就是我的。“

严浩翔哑然失笑。

严浩翔”你看起来，真的很不计后果。“

殷蕨淡淡地开口道。

殷蕨“没什么好瞻前顾后的，我只活一次，我只为我自己。”

严浩翔一把将人抱起，殷蕨伸出双腿夹着他的腰。两人四目相对，殷蕨低头和他接吻，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大。

狭窄的房子里，潮湿低沉，殷蕨在这种时候总会眼廓泛红，眼角湿漉漉的。她勾着他的脖颈，感受身体的变化，轻飘飘的，像是在大海里。

严浩翔咬着她的锁骨喘气，像是一匹饿狼，两人在小小的屋子里，暧昧缠绵，直到最后一刻，严浩翔搂着她的腰，殷蕨飘飘洒洒的头发落在胸前，汗浸湿了她的头发。

殷蕨的皮肤很白，白得透光。她瘦，但却不失肉感，那微弱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层白纱。

严浩翔的手指滑过她的大腿，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严浩翔“殷蕨，你到底从哪来？”

殷蕨喘着气，有些好笑地望着他。

殷蕨“我不知道，可能是时空穿梭？也可能是外星人？”

严浩翔“殷蕨，我觉得你和我不一样。”

殷蕨低下身，趴在了严浩翔的身上。他搂着她的肩膀，望着房梁。

严浩翔“我觉得，你生来就该是锦衣玉食，住在豪宅里的大小姐。”

殷蕨“没有人生来就该是什么样。”

严浩翔“......殷蕨，我不信命，但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信。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摸爬滚打才终于到了现在的位置，你知道为什么我见你第一天就愿意把你带回家吗？”

殷蕨带着淡淡的困意开口道。

殷蕨“因为我很漂亮。”

严浩翔笑了一声，他垂眸，看到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底满是眷恋。他低声赞同殷蕨的话。

严浩翔“你确实很漂亮，晚安。”

殷蕨一手扶着他的左肩，一手抱着他的脖子，她往上挪了一下，严浩翔双手搂着她的腰，用被子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起。

殷蕨“因为你觉得，苍白往返的日子太无聊了，如果有一个人能懂我呢？”

严浩翔心头一颤。殷蕨的话把他拉回到了那天，他站在二楼往下看，殷蕨是那么漂亮。她就像是站在圣坛上的女神，高不可攀。他本无波澜，可她倏地抬头，撞进了他的视线。只一眼，他透过她的眼睛，窥得了一两分她的真实。

那天晚上他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敲响了很多年都未再触碰的东西，此后不断的记忆涌上来。难过的，痛苦的，快乐的，一个一个碎片再次被拼接起来，最后汇聚成了完整的画面。

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殷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