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我终于是出师了。自幼便拜于落山夫人门下,学些门派道法,至今已是第十四个年头。偶尔也感叹下时光流逝,似箭般的光阴。在师门时总是同师兄师姐们打闹,整日没个正经,也免不了被师父教训一顿,被那木掸子敲得头顶发疼。
“木若,等你下了镇上,切记不要与江湖玄奇之人来往,特别是那白发男子,更是要避而远之。”落山夫人坐在榻上,半眯着眼瞧我利落的收拾着行李。
我朝她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同往日的顽劣没有分毫差别:“知道啦师父,总是那么一本正经可是会变老的哦。”
落山夫人对我翻个白眼,神情里满是无奈:“你这娃子,总是这般没大没小。”
等到了黄昏,同门为我送行仪式结束后,我才背了剑拿了行李,眯起眼朝山下走去。
说到这白发男子,那倒是大有来头。江湖上那些个说书的老头,总是把他说得神乎其神,道他是神使,又说他是妖魔,容貌千变百变,让人捉摸不透。
旧时师父便说这人平日里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却又法力无边,无人敢管教他。
师父还说,我生来便是天定的除妖师。
那白发男子,便是我要斩的妖。
虽说离开时师父万般叮嘱叫我不要与那男子有过多交涉,可我知道,我此行便是为了除去他。
我家五代人都是除妖师,为朝廷效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除妖师的命运都是生来便特定好的。没有退路。
我侧目看向自己手边的长剑,不由得叹了口气。
进城的路途并不算远,但也够得我走上半日。我看了看四处的石壁和杂草,决定在此歇上一会儿。可就当我放下行李准备拭剑时,耳后却传来一阵叫唤声。
我心下一阵警觉,不由得放轻了动作,循着声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