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渣

这谈话持续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

 陈明旭告完状，喝了口水：

陈明旭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其实我也不太想总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但宋词这孩子真的让我头疼。我让她起来回答问题，她还问我是不是不会，说我叫她起来是不是要她教我，还说什么不能抢我的饭碗。这弄得别的孩子都没心思上课了。

丁程鑫还有这事？

宋词立刻低头，装作在反省。

 陈明旭点头：

陈明旭我之前也跟你母亲沟通过好几次，耽误了你们不少时间，但也是为了这孩子好。宋词很聪明，好好学习的话，以后肯定能考上一中的。你回去也多监督监督。

丁程鑫好。

丁程鑫我回去会好好管教她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

事情比意想中的顺利，陈明旭没有任何的怀疑，落在宋词胸口的大石也随之落下。她看向丁程鑫，表情里多了些亲近，

宋词谢谢哥哥。

丁程鑫回家了？

宋词对啊。

宋词眨眨眼，因为他帮自己解决了问题，此时语气里还带了几分讨好，

宋词不然还要做什么？

丁程鑫我这不是，

丁程鑫的声音停了下，慢条斯理地提醒，

丁程鑫还没开始管教你吗。

这话像当头的一盆凉水泼到宋词的身上，她的愉快一下子就没了大半，不太情愿地憋出了句：

宋词你也要对我唠叨？

丁程鑫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他没有回答，宋词便以为他说的那句话只是玩笑，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很快，丁程鑫又接着说：

丁程鑫路上慢慢唠叨。

宋词……

两人一左一右地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他倒是给她缓冲的时间，在校内也没继续说这些事情。宋词提心吊胆地捏着书包带，忍不住说：

宋词我哥帮我去见老师，之后都不会再教训我的。

丁程鑫真的？

宋词当然是真的！

丁程鑫我问问。

宋词……

宋词等等！

宋词吓一跳，蹦q着去抢他的手机，

宋词你去问的话，我哥不就知道了吗！他知道了，就代表全世界都知道了！那你今天就白来了！

丁程鑫哥哥这不是得问一下。

丁程鑫像逗猫一样，手举上又举下，就是不让她拿到，

丁程鑫哥哥这大老远跑过来的，如果还被你这小孩骗，那哥哥多可怜啊。

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个女声打断了他们两个的互动。这声音细软，小的几乎听不见，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沈虞书你、你好！

两人下意识回了头。

是刘耀文的表姐。此时就她一人站在原地，刘耀文不知道去哪了。

女人的个子不算高，身材细瘦。五官小巧秀气，脸蛋红扑扑的。她看着丁程鑫，慌乱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

沈虞书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丁程鑫看向她，没有说话。

 这像是无声的拒绝。

 女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尴尬和不自在。

宋词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在他们两个身上打转，也看不透丁程鑫的意思。没等他回应，她突然仰起头，语出惊人道：

宋词姐姐，我哥有二十九个女朋友。

丁程鑫的眉心一跳，垂头看她。

宋词你不用紧张，他应该会给你的。

宋词他一天换一个，这个月还缺一个，估计就是你了。

沈虞书……

丁程鑫……

宋词的音量不大，语气也平静。但也许是因为内容过于震撼，在此刻就像是用喇叭扩了音，传进另外两个人的耳中。

 沉默被打破，气氛有一瞬间的放松。而后，又进入了一个更尴尬的局面。

丁程鑫敛了敛唇角，依然没说话。

 女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是被戳中了心思，亦或者觉得这只是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她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举着手机的手渐渐放下。

宋词悄悄往丁程鑫的方向看了眼。

 很凑巧地跟他对上了目光。她立刻低下眼，做贼心虚般地把书包背到胸前，摸索着里头的手机，当做自己只是一个背景布。

 又过了几秒。

丁程鑫嗯，我有点渣。

沈虞书……

丁程鑫而且最近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他轻笑了声，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散漫道，

丁程鑫你要想给我打电话，可能还要排个号。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似乎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妥，脸上没半点羞愧。就像是觉得有一副好的皮囊，就高人一等了一样。

丁程鑫轻佻地抬了下眉：

丁程鑫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