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她太吵了，蕴霁对她贴了个哑符。
姬芮这才看清楚这个坏东西的模样。
光线太亮，姬芮迎着光看着他。
他的周围像是镀了一层浮游的萤火，斑驳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面颊上。
他的眸冷漠如黑潭，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打量死物一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反正姬芮是这样的感觉。
道士蕴霁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姬芮微愣，他在说他自己吗？
这人类可真不谦逊。
她觉得和尚长得也挺不错的，人家都没他这么的…讨厌又自恋。
道士蕴霁可惜了，做成伏贴文倒是看不到这好皮囊，最好的皮子可不做成最好的符文。
姬芮你…你说什么？
姬芮惊讶竟然可以说话了，刚才那个哑符太讨厌了。
姬芮什么什么符文？
道士看着她，不回复她，眼底满是痴迷，这应该是多好的一块符文啊！
伏贴文，易于宠物般，一生只能有一个主人，听命于一人，主人消逝必死无疑。
蕴霁对于皮囊好看的妖不喜欢，唯独她是个例外，大抵是身上没有太重的妖气，不过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竟然可以让他的哑符无效，有自己的思想，他正缺这样的伏贴文，还以为寻不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姬芮注意到这人的不对劲，什么伏贴文？
姬芮喂，你…你想做什么？不，不可以杀妖。
姬芮而且而且我是好妖，我…
道士蕴霁都是妖而已，现在不作乱，以后还是会做的。
道士蕴霁贫道只是在为你这小妖积福报。
姬芮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积福报，我自己就可以，何必劳烦你。
姬芮想反抗，但是身体却动不了，这个泉水有着邪腻，她的法术似乎没办法舒展开。
道士蕴霁呵，妖就是妖。
道士蕴霁突然对池子里倒入一个绿瓶子粉面。
姬芮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突然身上渐渐有了变化，姬芮感觉到了尾巴出来了。
然后池子里的腿渐渐消失，出现了自己的原型的腿。
她一惊，面色惊恐。
姬芮你做了什么？
姬芮住手。
她的原身是个四不像的蛇妖，她不要让别人看到，更不要看到别人眼底的那抹厌恶与嘲讽。
姬芮快哭了。
法术像是没用，她还背臭道士欺负，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才来人间的第一天就结束她自己。
她可能是史上死得最快的妖了。
她想就算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也得挠死他。
这什么破人间，还人间仙境明明就是人间陷阱。
她现在就在陷阱里，还捞不出来。
她抬头憎恨的看着那臭道士，长得一副好皮囊为什么心肠那么毒蝎。
那臭道士倒是很满意这蛇妖的原型，挺好看的，而且有点像老虎，但是却又是青绿色的蛇。
与他梦中的老虎的眼睛有点相似，都是傻傻的。
姬芮发现他惊讶后的欢喜，一愣，低头细看发现自己的人手变成了兽爪。
她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兽形，他竟然没有嫌弃还惊喜，姬芮觉得更可怕了。
姬芮我…
突然发现兽型可以动，而且法力好像又回来了。
姬芮高兴，抬眼看了看臭道士，他的死期到了。
姬芮臭道士，我要打死你。
那张像虎又像蛇的大头突然跳起来，说着人话，道士蕴霁下意识的用佛把直接打了过去，却又在碰到那“王”字的额角突然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道士蕴霁做我的伏贴文挺好的，可以增加修为呢，小妖，你为什么不喜欢？
他的声音突然温软，让姬芮一瞬间有些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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