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也无话可说
清水锦修有什么错?服部平次又有什么错?
夕阳如血,残阳铺满了整个天际,将万物染成了一片深红,清水锦修的眼神比那深渊还要幽深冷冽,一阵山风吹过,带着特有的寒意
天边最后一抹亮色在他眼中也失去了色彩
清水锦修我费力让你远离他,可你为何又几次三番的接近他
服部平次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清水锦修服部平次,这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的一番话下来,服部的脸色也很难看,神色蓦然恍惚,浅浅一笑掩不住眼底哀凉
他们的目的明明是一样的
服部平次你也没错
服部平次做什么都是为了惜园不是吗
刚才的一切已经剥夺了他全部的力气
工藤新一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俩人做出什么来
服部平次只要我活着,惜园的生活里就必须有我这个因素在,他离不开了,你就担惊受怕一辈子吧…
服部平次的语气陡然一转,眼神迸发着冰冷,腿压的太久有些麻,他撑着树干起身,斑驳的树皮刺痛着掌心,泛白的树皮也留下鲜红的血迹
清水锦修的怒气焦躁本就接近峰值,这一番话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一声一响在这里会被无限放大
摇摇欲坠的服部平次迎面着黑暗的枪口,清水锦修阴沉着脸向前走
清水锦修山林,悬崖,枪击,服部,死法有很多啊
服部平次那你就开枪
这毫无在乎有点挑衅的语气让清水锦修扬起的嘴角凝固在脸上
这一刻,时间似乎被无形之手轻轻捻住
“砰”
随着一阵低沉而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子弹在枪膛内以蓄势已久的力量终于爆发
服部平次的瞳孔猛然扩张,他能感到来自远方的冰冷与决绝,捂着腹部的伤口几欲倒下,伤口处冒着汩汩鲜血
没有再倒下,他呼出一口浊气,扬起的笑容竟带着满足
没有再看任何人,他的脚步不止地向后走
这身后就是悬崖,他想干什么?!
工藤新一服部,停下
那一枪生生打破了他心中绕成死结的网
风,撩动着他凌乱的发丝,周围一切变得模糊遥远,唯有那万丈深渊清晰映入眼帘
服部平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一刻所有的烦恼,愁绪,束缚被清风裹挟着,消散的无影无踪
工藤新一服部!
服部平次新一,别过来了
千万别过来了
他缓缓抬起脚步,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坚定,继续向前,直到冰冷的空气穿透胸膛,直到那黑暗就在眼前
服部平次你做的已经够了
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够了
服部的身影孤独又单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脚下的深渊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深深的疲惫,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身上,无法喘息
风,更猛烈的吹打着他的衣衫,猎猎的风声似乎在阻止他,却又显得那么无力
继续向前,直到脚尖悬空,整个人站在悬崖的边缘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任由自己如同树叶般缓缓飘落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自己是以如何的速度冲过去的
毫不犹豫的飞身向前,一把抓住了那即将滑向深渊的手,他用尽全力将服部平次的身体往回来拉,每一寸肌肤都因用力而紧绷
服部平次错愕的睁开眼睛
而后,轻拍了拍工藤新一的手,眼中尽是释怀和宽慰
服部平次新一,放手吧
工藤新一不行
工藤新一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是可以看见服部平次瞳孔中若隐若现的泪光,心里也复杂万分,他也不想这样为难平次,可工藤新一也受不了挚友的再一次永别
工藤新一连你也要离开吗?
底下的深渊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等着吞没一切
服部平次放手吧…
他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的挤出
在生与死的抉择前,服部平次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小心翼翼的移动手指,在不会伤害到工藤新一的前提下找到一丝缝隙,两人之间的连接也变得脆弱,在细微声响中,服部平次脱离了他的桎梏
坠落时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所有的声音消失,只剩下撞击声在森林中回荡
服部平次再也看不到阳光…
他与和叶也不会再远了…
服部平次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溪流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清澈
真是抱歉,他想
小溪淙淙的声音在耳边被无限放大
服部平次的手被溪水淹盖
在水里生活的鱼会有烦恼吗?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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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嘟滴嘟—”
就在服部平次意识迷离之际,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传来
几束强光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工藤新一带着几名医护人员飞奔赶来
天色昏暗,救护车也不能开到跟前
医护人员稍作伤口处理后小心地将服部平次抬到担架上,用专业的固定技巧稳住他的身体,防止在运输过程中二次伤害
迎着夜色,救护车飞快的驶到医院
直到服部平次进手术室那一刻,工藤新一的心也在揪着
山上对峙时,惜园躲在大树后害怕的发抖,他忍受不了任何人的离去,有先见之明的拨通了急救电话,至少在服部平次坠崖后极大的减少了时间的耽搁
等出了手术室进到病房里,已经是半夜了
四个孩子被遣送回家.今日目睹的一切给惜园倒留下了些后怕和阴影,清水锦修留在家里安抚小孩儿
工藤新一靠在病房外的白墙上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无论打急救电话是否是徒劳,工藤新一也不想坐以待毙,他想保住服部平次的命
缭绕烟雾模糊了工藤新一的脸庞
他还有件事要做个了结…
服部平次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工藤现在都无感了
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不再轻轻颤动
身体被各种医疗仪器环绕,输液管,检测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与世界紧紧相连却又隔绝在生机之外,呼吸机的规律声响成了寂静空间中唯一的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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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忙着筹备白马探与小兰的婚事
毛利兰时间会不会太急了
急到现在就来试婚纱了
帮忙归帮忙,与工藤新一针锋相对是没错,可小兰从始至终都没把白马探当一个恋人来看待
毛利小五郎不算太急,趁着我还在把你这婚事办了
可这不是白马探成为新郎的借口
毛利小五郎你们俩这一结婚,一些事情倒也不麻烦
小兰也不想跟他争辩谁对谁错,依她看毛利小五郎就是魔怔了
毛利小五郎围绕着小兰左右打转,仔细地整理着她身上的婚纱
毛利小五郎我女儿就是好看
白马探兰
白马探一身黑色西装走来,他牵起小兰的手
白马探真好看
小兰勉强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有多着急,今天试的婚纱,明天就是宴请宾客
他是有多怕白马探跑了
冰澜总裁结婚的头版都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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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青子,我结婚你来当伴娘啊
中森青子什么?
中森青子结婚?!
中森青子跟谁
不能还是工藤新一吧?
久违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小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毛利兰白马探
青子喟叹,却又无话可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提和叶
中森青子你结婚这样的大事,我会去当伴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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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礼炮齐鸣
婚礼现场布置的如梦如幻,受邀参加的人们各自攀谈,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
或许有人并非真心参加,来这里也是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婚礼的殿堂中,待众人落座,主持人手持麦克风面带微笑的推进流程,白马探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旁等他的新娘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宾客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在宴会厅入口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兰身穿洁白的婚纱,挽着毛利小五郎的胳膊步入会场
婚纱轻盈飘逸,轻轻包裹着她的身姿,婚纱上镶嵌着细腻的蕾丝与闪亮的钻石,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小兰走到了白马探的面前
主持人让二人并肩而立,宣读结婚誓词
小兰微微低头,她的眼中并无新娘应有的炽热与期待,取而代之是的忧郁与深藏的苦涩,对这段婚姻的无声抗议
吵杂的说话声让小兰烦闷,她的眼神扫过台下的一众宾客
突然间,她的眼神好像穿透了人群,捕捉到了那个人
工藤新一倚靠在宴会厅入口的墙壁上,他戴着墨镜,小兰看不出他任何表情
这一瞬,她的目光中再容不下他人
工藤新一摘掉墨镜,他眼中的淡漠与些许的不舍深深刺痛了小兰
他没有再说任何话,看见了小兰后,他转身离去了
小兰眼眶微红,她放下捧花,脑子里有一刹那的冲动想丢下一切跟工藤新一离开,白马探眼疾手快的拦住她,抱在怀里
他在小兰耳边道
白马探工藤新一啊,我也看见了,曾经他爱的女人最后成为了我的新娘,一定很不好受吧
白马探别意气用事,这么多客人在这里,你要是不顾一切离开,马上新闻的头版就是冰澜总裁大婚时不顾新郎跟陌生男人私奔
白马探那时候,颜面扫地的不止你了
小兰身子抖了一抖,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
万能角色主持人:新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你是否愿意始终如一的爱她,敬她
白马探我愿意
万能角色主持人:新娘,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你是否愿意始终如一的爱他,敬他
小兰看向白马探,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爱意
她缓缓开口
毛利兰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她的心头
青子心疼的握住小兰冰冷的手
台下宾客掌声热烈,又有几人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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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走出宴会厅,看到小兰的时候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知道小兰会结婚,但没料到那个人是白马探
慢慢走到海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方形的小盒子
他放在嘴边轻吻,接着用力把这个盒子扔到海里
她不会知道的
小兰不会知道这个盒子里两枚璀璨如星辰的戒指被精心的安放在柔软的绒布之上
也不会知道这是在毛利小五郎还没回来之前工藤新一就定制好的
工藤新一会祝她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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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宾客都走完了,小兰魂不守舍的坐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工藤新一的背影
真奇怪,明明之前他俩恨不得杀了对方
白马探推开门,脚步虚浮的来到小兰跟前
毛利兰一身酒味离我远点
白马探笑出声
白马探还在想他啊…
白马探之前还跟毛利小五郎设计好了准备害他,这时候深情什么
小兰不再说话,白马探凑上前去被小兰一脚踹开
白马探看来人在我这,你的心早就飘走了啊
白马探想做点新婚夜该做的事,你似乎不愿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毛利兰你要是想死过来吧
白马探大笑了几声,摇摇头,拿起枕头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