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总是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些梦。
有被风化的刻字石碑,有高高在上的金发神明,有模糊脸庞的少年。
她还是看不清少年说的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被人加密了,无声地说着,可她却看不出他的话语。
慕月柒这段时间做了心理测试。
得病了。
养父知道后很沉默。
他说着一句奇怪的话语便离开了。
“人总是执着什么,越无法让执着成功。”
执着吗?
养父那样一个人,也有自己的执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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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病情加重了不少,也越来越嗜睡了。
格瑞常常来探望她,也好在拥有格瑞这样一个好朋友。
梦境里的记忆与现实错乱,有时她竟分不清那位少年是不是在她身前。
……
慕月柒想找养父聊聊,她觉得她命不久矣了。
可是他似乎在与谁在争吵。
算罢…
慕月柒回到梦境里沉沉浮浮,继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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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是俩年过去。
嘉德罗斯保送上了大一,继续着公司,兼顾着学业,而他为了慕月柒而活。
他依旧记得有个迷路的小朋友等着他领回家。
“叮咚。”
消息提醒铃响起,嘉德罗斯快速放下手中工作,划开消息查看格瑞发来的信息。
【状态极差,速来。】
嘉德罗斯说不上来收到消息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只觉得呼吸急促,满脑子都是无措,想要飞奔见她。
他闭着眼沉重呼吸,半分钟后,他才继续处理事务,极快安排好事情,立马订了飞国外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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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大雨滂沱。
雨似乎都下得不是时候。
它喜欢赞颂每次分别。
格瑞与派厄斯在急救室门前沉默着,无人出声。
最终还是格瑞最先打破了这寂静的局面。
“她养父呢?”
红发少年没有赛场上那般模样,收敛了轻狂。
“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世界上有没有神,看你信不信神。
派厄斯看着急救室的红灯,红得惹眼,红得发慌。
红色是他的世界,是他的炽热,却又因此使他的世界冷热无情。
……
记不得了。
记不得她是什么时候出的急救室。
也记不得她欢快笑着的时候是哪几年前了。
慕月柒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岁月静好。
“嘉德罗斯呢?”
这次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派厄斯,他似乎最先接受了这个结果。
……
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了,只是定了慕月柒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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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已经是坐的最快一班飞机来的,来到国外还是半夜俩点的凌晨,大雨哗啦啦下着,却没有那个人心疼的给他撑伞,气呼呼地让他注意身体健康。
他在黑夜里奔跑,不知尽头多长多远。
“本来今天好好地”
“爱人就错过,爱人就错过”
路漫漫看不见尽头,雨齐齐淋不到胡同。
手机来电铃声响了很久很久,格瑞打来的电话一通又一通,他坚持不懈地打了一次又一次,可嘉德罗斯始终在雨夜里站着,没有所动。
最终,他还是接起那通电话。
“我来晚了吗?”
思量许久,只有此句最解相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