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亘年漫月里所有怦然心动,你仍拔得头筹。
“小太阳,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啊。”
“是嘛,那……就做你一辈子的光吧!”
余凉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只有他和她,他为之沉迷,不愿醒来。
金秋九月,开学季。程七栖像往常那样为大家宣读着开学摸底考试的注意事项。不同的是,这一次底下的人群有些骚动。
“每年都有摸底考试,要求都是一样的,都考了三年了,就算是再笨也记住了吧,我们的班长大人何必每次都上去读,还是赶紧下来吧。”
“切,就她,算什么班长,不就是成绩比我们好一点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的男神能连毕业典礼都不参加就急着出国吗,都是她!”
讲台下的男男女女仍然在毫不避讳地说着,其中有两位女生的声音是最大的,丝毫不怕她听到。对此,程七栖心里无端的生出羞愤与委屈,却又百口莫辩,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事情的真相确实如此。
于是她硬着头皮拿着手中的条例继续若无其事地读。周围嘈杂声越来越大,她甚至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读完最后一个字后,她只想快点逃离讲台,远离那些人的辱骂。她飞快地下了讲台,脚步不稳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中途不知是谁绊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她像是忍无可忍,终于回头怒视着身后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女生。
她听到那个女生以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要脸”。还没等她发作,一只白皙的手就抢先握住了那个女生的手腕,用冰冷的声线说道:
“道歉。”
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了部分阳光,在课桌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在发扬绅士风度这方面,余凉晨一直都是十分不屑的,因此全班人里,也只有他敢直接抓住女生的手腕并且越来越用力。眼底的寒霜越积越多,像是失去了耐心,他微微挑眉,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女孩受不住他的力道,边流着眼泪边咬着牙向她道歉。程七栖不想把事情闹大,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角示意他回去。他的眉头松了松,顺势放开女孩的手,向教室后排走去。
他和她是同桌,少年坐下后一言不发,程七栖知道他生气了,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缩着头,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最后实在忍不住,她轻轻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生气了”
余凉晨瞥了一眼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迟疑了几秒后还是在纸条上写下:“你傻”
程七栖委屈地瘪了瘪嘴,继续写:“好像确实有点”
余凉晨叹了口气后接着写:“对你不好的人要报复回去,不要总忍气吞声,被人当成软柿子 ”
她回:“知道了”,谈话结束。
这是她与他的过往,谁能想到,当时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会为了他强出头,其实她不知道,男孩是因为喜欢。
她犹豫了犹豫,还是在纸上写下:“谢谢你,小余同学”
她看见男孩的耳朵悄无声息的红了。
小余同学,这是他们学生时代她对他的爱称,独一无二又弥足珍贵,他只许她叫。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热情的过分。一直在问他需不需要什么,还主动的讲起了班里的事。他当时觉得她实在是聒噪,只想清净一点。现在却觉得,那才是最好的时光。
“呃……”余凉晨闷哼一声,眉头微皱。
“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你吃饭了吗?”
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
程七栖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胃药,抬眼看他,“又不吃饭,胃又疼了吧,多大人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全麦面包,递给他,眼底是深深的无奈:“赶紧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总比空腹好受,吃完以后记得吃药。”
他又摇了摇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吃不下,你拿回去吧。”
“你说什么?!”
余凉晨察觉到了自己被危险的气息包围,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好,我吃。”说完就拆开面包的包装纸,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女孩却渐渐安静了下来,她依旧沉浸在那件事中无法自拔。原来,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女孩,差劲到他对她避之不及,不惜出国。
她只顾着难过,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男孩情绪的变化。他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同桌,他对她的习惯和心事了如指掌。能让她这样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心中有些吃味,干脆也闭上嘴不说话。吃到一半的面包也不想再吃,但还是忍着不把它丢掉,因为是她给的。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想的起他来。
等了好一会不见她有动作,心里有点不耐烦,还有点委屈,可又抹不开面子去吸引她注意力,只能一个人努力的忍着,忍的眼圈都红了。
她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扭头看向他,边看边说:“小余,你怎么还不吃药?”
随后瞥见他手上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面包,她带着责问的眼神扫向他,却被他视而不见。她只当是他吃不下了,就用保温杯晾了水,示意他吃药。
他突然抬眸,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他走了,你会不会考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