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眼皮似是有千斤重,拨不起来,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微微眯着眼去瞧
而掀开眼帘,勉强能看见的就是一株绿萝
好累,我真的好累呀,绿萝,是小姨的绿萝吗…
我五岁时,被其他家的小伙伴欺负,他们一直追赶我,我怕他们打我,会疼的,我跑得很快,就摔伤了脚。正好,小姨买了菜回来,看见我在街边哭,就把我抱回去了,给我涂药
第二天,她就去教训了那些欺负我的坏蛋,还给我一株绿萝,让我乖乖在家休息,让我照顾她,她就跟小姨一样也是阿羡的家人
但是,后来…小姨走了,绿萝也离开我了
所以,这是小姨的绿萝吗?小姨是来接我了吗?我好想你啊,阿羡一个人好孤独
……
晨光正好,暖暖地洒在魏婴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下眼睑也映出一层阴影,许是这光多少有些刺眼了,就像飞蛾扑翅,魏婴缓缓睁开了眼睛
很漂亮的房间,我盖着舒服的被子,睡在很软很软的床上,而且我现在不累了,头也不疼了,但是,为什么那株绿萝却不见了?
小姨…不在吗?
我有点怕,身上换了干净的内衬,床边的架子上还放着衣物,虽然颜色是黑的,但是上面还能看见精细的绣纹,很漂亮
是给我穿的吗?
房间外好像是守的有人,我醒来后的动作声音有些大了,把人惊了进来,这是要打我吗?
不过,进来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对着我很温柔地笑,就像小姨一样,是个小仙女吧
她还给我端了茶水,说是要服侍我洗漱,这怎么可以,我一个男人不可以让小姐姐照顾的,但是这个小姐姐和小姨一样好
小姐姐可以做阿羡的家人吗?
小姐姐是不是小姨请来救我
魏婴心里挣扎了一番,执意着自己洗漱和穿衣,不过还是让丫鬟动手给自己挽了个半扎马尾,红红的发带如鲜血般热烈,更衬得魏婴的容貌惊心动魄、摄人心脾
“公子,既已梳洗完毕,便就想请公子起身去见一下我家主子”
小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啊,但是,主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小姐姐让我去见就见吧
嗯,是小姨吗?
……
这好像是个大宅子,走的小道上还铺得有漂亮的石子,还有大大的花园,有很多很好看的房间,哇,好有钱啊
……
“这人姿色不俗,却好像是被封过灵智,而且他这情态,怕是婴孩之时就被施了咒”
“若是能好好利用,替他解了咒,说不定会是我们手下最锋利的刀”
……
“看,这个少年来了”
今日的太阳,明日或许连月光的明亮都比不得了,那就永坠黑暗吧
魏婴见了人,都认不得,而且看着心里也怕,就怯怯地不敢说话
这两个人同小姨不同,一个面上冷冷的,像是随时都会动手杀人似的;另一个面上总是带着笑,可这笑阴寒得很。魏婴琢磨了下,想着问一下名字也好,可还没开口,对面那个笑面虎就说了话
“小家伙,你只要叫我大公子,这是我弟弟,你要叫二公子。至于真名也没必要同你讲,你也不必知道,懂吗”
“呃…好吧,但是我怎么来了这里”
“这里从今以后会是你的家”
“家!不用,我有家的”
“乖,这里会是你的家”,这人突然抓紧魏婴的肩膀,凑近说着阴森的话语,既像是命令又像是诅咒
魏婴觉得自己也变得轻飘飘,好像坠入了深渊,但没有人救我
我想回家……我的家
……
魏婴晕在了蓝曦臣的怀里,蹙紧眉头,睡得不安稳
“兄长,你用了舍魂术”
话是说得平平淡淡,但是蓝曦臣知道他这个一向喜行不于色的弟弟,他生气了
蓝曦臣也不恼,脸上挂着笑“忘机,此人难得,可以动手了”
解开灵智的封印不难,难的是篡改记忆,让这人为己所用
蓝曦臣设了阵法,自己掌控阵心,然后让蓝忘机在阵外助法,整整七天,三人在密室待了整整七天,才算是大功告成
“从今以后,你就是蓝氏的暗卫,你的名字是墨”
“是,主子”
……
魏婴年纪小,从前也没接触过功法咒术,不过此人品貌皆佳,蓝曦臣倒是舍得用心,派了专人死士教导
一年后,墨第一次出任务
……
“忘机,这任务是你安排的”
“栎阳常氏表面上臣服于姑苏,背地里却与江氏多有联系,上次还协助云梦断了我们西南角的暗线,如今是留不得了”
“我并不是说要留常氏,只是此事凶险,墨第一次出任务就如此…不太妥当吧”
“兄长,美色多误人,我蓝氏为他耗的心血不少,若是如此无能,倒不必留了”
这话说的处处在理,蓝曦臣面上滞了片刻,又恢复了惯常的笑脸
“也是,既是我蓝氏暗卫,便只能各凭本事了”
……
三日后,栎阳常氏灭门,墨重伤而归
过了月余,正式编入西北暗线,守清河
……
上次重伤未愈,肩膀还隐隐作痛,回到清河,魏婴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如同是记忆缺了一角
“墨,不要在外逗留,回来”
“是”
我…忘了…什么?
墨,不要去想忘了什么,你只要记得你是蓝氏的暗卫,要懂得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