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斯塔克“早安,奥巴代亚。”
即便是面对讨厌的家伙,尤娜也依旧面不改色地保持着最恰当的礼数。
尤娜·斯塔克“如果你提前打电话,也许我会来得更早些。”
奥巴代亚·斯坦尼“最近事情太多了,怪爷爷我没跟你说。”
奥巴代亚笑眯眯地说,仿佛没听到她话中的暗讽。
知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事——不仅在董事会那里煽风点火,还私底下造钢铁战衣——的尤娜,缓步走入办公室,很有耐心的与老头周旋。
奥巴代亚·斯坦尼“你笑得跟你妈妈一模一样。”
奥巴代亚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忽然有些恍惚,这简直就是跟坎蒂斯「复制粘贴」得来的脸。
——还多了双酷似托尼的眼睛。
越看越像,越看牙越痒痒。
他还记得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人,暗地里把他偷摸派去暗杀托尼的人全给抓了。幸亏那些人都是被抓就立即自卝杀的杀手,不然指不定那女人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
尤娜垂在身侧的手兀的一紧。
无论何时,「妈妈」在她心里占据的位置永远都是最多的。
而她本该为这样的话开心,却因为这是奥巴代亚说的,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神游回来的奥巴代亚注意到还处在门口的司机,他背上还有个小孩。便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带着男孩离开。
尤娜·斯塔克“等等。”
尤娜可不能让哈利离开自己的身边。
尤娜·斯塔克“哈利是妈妈的教子。”
尤娜·斯塔克“你知道妈妈对爸爸有多重要,两个人质会让你的筹码更多。”
尤娜·斯塔克“况且他还在昏迷,我带着他可逃不掉。”
尤娜条理清晰地帮奥巴代亚争取利益,冷静得完全不像快十一岁的孩子。
果然奥巴代亚往回招手,笑得连褶皱都透露着「慈祥」二字,十分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绑架她的事实。
奥巴代亚·斯坦尼“尤娜,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只是可惜你姓斯塔克。”
奥巴代亚·斯坦尼(而且长得也讨我厌。)
是的,尤娜·斯塔克,是奥巴代亚成为斯塔克工业董事长的最后障碍。
尤娜垂着头,手指拨弄着已经平躺在她腿上的男孩的黑发,被酒红发丝遮挡的眼眸里一片冰凉。
只可惜,她因为晨跑而没带魔杖,不然哪还用得着跟这个老头废话。
尤娜·斯塔克“啊啾!”
尤娜突然打了个喷嚏。
随后她抬起头,有些委屈巴巴地望着奥巴代亚,一改之前的平淡模样。
尤娜·斯塔克“能关掉空调么?好冷。”
奥巴代亚看到她示弱,不由自主将她带入到坎蒂斯那个温柔却骄傲的女人身上。那心情自然是非常之好,顺了她的意关掉空调。
并当着她的面给托尼打电话——
托尼·斯塔克「奥比,有事?」
奥巴代亚·斯坦尼“嘿,托尼。”
奥巴代亚·斯坦尼“我邀请小孙女和你那个小教子来我这里做客,不介意吧?”
托尼·斯塔克「噢?那早点送他们回来就行。」
奥巴代亚·斯坦尼“可能需要你亲自来一趟。”
奥巴代亚·斯坦尼“顺便带上你的迷你型反应堆,和钢铁侠战甲的详细设计图。”
奥巴代亚·斯坦尼“别来太晚哦,托尼。我已经等很久了。”
托尼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没听错,语气加重了些说:
托尼·斯塔克「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奥巴代亚·斯坦尼“跟你亲爱的爸爸说几句?”
胜券在握的奥巴代亚,偏过头看向尤娜,一脸大发慈悲地将手机递给她。
尤娜知道他给自己手机,也只是让托尼确定她真的落入他手里而已,才没安什么好心。
她敢肯定,奥巴代亚在得到想要的东西后,第一个干掉的就是她。
尤娜·斯塔克“喂,爸爸。”
托尼·斯塔克低吼,「该死的,奥巴代亚。」
托尼·斯塔克「尤娜,你别害怕,我很快就到。」
尤娜·斯塔克“爸爸,我大概着凉了。”
尤娜·斯塔克“我的红金小包里有药,啊啾!顺路把包一起带来吧。”
她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奥巴代亚有点诧异地看向尤娜,将手机夺回来。
奥巴代亚·斯坦尼(还以为她会可怜兮兮地向托尼哭诉,结果居然让带药?)
他皱着眉头盯着女孩,一直以来对她的那种怪异又捉摸不透的感觉,现在又出现了。
尤娜·斯塔克“奥巴代亚介意么?”
尤娜转头望向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奥巴代亚看了尤娜好一会儿。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出多大的浪。
奥巴代亚·斯坦尼(就算带了药又能怎样?她有命吃吗?)
奥巴代亚·斯坦尼“来得越晚,他们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就挂掉托尼的电话,转头打给另一个人。
没一会儿进来两名保镖。
奥巴代亚都不瞧俩小孩,只盯着左边的那位保镖笑容略微诡异,开口说道:
奥巴代亚·斯坦尼“带他们去地下室的房间。”
奥巴代亚·斯坦尼语气加重:“看好了,可别出什么意外。”
除了那句「你是谁」比向来缓和的语调急促了稍许以外,尤娜对他的态度就再没与对别人有区别。
她转过头,目光从塞缪尔身上扫到另一名保镖——三圈多一点的生死线缠绕其身。
尤娜·斯塔克毫无异常地说:“劳驾把哈利背上。”
尤娜毫不反抗地跟着保镖们一路向下,而塞缪尔背着哈利,走在前面。
经过一条狭窄且头顶灯光无比明亮的长走廊,左右并无其余房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黑衣保镖站岗,他们互相照应,若来人根本避不开。
关门的瞬间,尤娜似乎在漆黑中看到细碎的金色一闪而过。
面对着紧闭的大门,她的双手垂落在身侧,手脚冰凉且僵硬。
寂静十多年的记忆片段,因为这相似的场景复苏——
耳畔循环着嘎吱作响的关门声、吵闹的辱骂声和清脆的殴打声,最后是令人生寒的切肉声。
声音乱作一团,互不谦让。
僵立了几秒,尤娜回过神,用力眨了眨双眼,重新将全部精力放在房间里。
门在外面被锁死,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两道监控,无死角的监视着。
这是一间她逃不出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