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

秦怀聿嗓音很平静也很正经，话问的平淡，说的也很平淡，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

陈水不由得怔愣一会儿，他不知道为什么秦怀聿会突然这么说，显而易见的反常，只能用指尖掐住手掌心才勉强稳住心思，面上还是一派温和的笑靥。

陈水“我想你干什么啊？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肉麻。”

陈水驾轻就熟的躲过这个问题，又极其自然的扯到另一个话题上去。

陈水“金记那家店铺又出了新品，就是我现在吃的这种奶块儿，你瞧瞧，颜值还挺高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秦怀聿去看桌上透明的小零食桶里放的奶块儿——不是纯白色，而是微微偏麦黄色的。奶块儿软硬度适中，大小也不一样。金记是按长条块状卖的，可以在店里切成长方块，也可以让客人买回家自己切。

陈水说话的时候，脸侧的腮帮子被奶块顶的鼓起来，一动一动的，有点像仓鼠。他就是自己切的，切的时候也方便，不费什么工夫。

秦怀聿坐姿板正，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看着陈水张合的红嘴唇，眸光闪过瞬间的黯色，最后只是平静的吐露出一个称谓。

秦怀聿“蒋先生。”

陈水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奶块也不咬了，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望着秦怀聿。

陈水的情绪变化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来，明显可以看出秦怀聿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陈水“你……”

陈水“你是怎么知道的？”

停顿的瞬间，陈水已经大概能猜到秦怀聿是怎么知道的了，于是他只能尽量将自己的情绪调到冷静模式，斟酌着对秦怀聿叙述一些事情。

陈水“蒋先生是我认识不久的一位朋友，他才学渊博，对一些事物的见解出众，也常常给我一些有意思的建议和意见，我与他能聊到一起去。”

陈水“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去吃饭，倒也算不上多熟稔，更像是萍水相逢的相处。”

陈水“别的……大致也没什么了。”

秦怀聿“真的没什么，你不会这个反应。”

秦怀聿在心里忍住了话意，他从未听陈水提起过他有一位这样的……朋友。

紧接着，他从黑包最深处的夹层拿出一叠照片，手背蹦出青筋却还是面无表情，他把照片递给陈水。

秦怀聿“这些照片，是真的吗。”

秦怀聿的话语平静极了。

陈水接过照片，画面是两个青年的日常接触，角度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越看越觉得奇怪和暧昧。他大略扫了几眼后抿紧了唇，半晌后才平静的开口说话。

陈水“如果你一开始相信我就不会现在来质问我。”

陈水“你不仅质问我，还怀疑我。”

桃花眼清澈分明，里面清楚地倒映着秦怀聿此刻的面容。

秦怀聿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似是安抚的回答了陈水的话。

秦怀聿“我相信你。”

秦怀聿“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陈水不依不饶的追问他。

陈水“你想要什么答案？”

陈水“想知道我和蒋先生的关系吗？还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觉得我放荡？不堪？是这样吗？”

陈水“还是你觉得我面前随便来一个人我就会发.情？”

陈水话里的攻击性太强，秦怀聿不自觉的皱起眉，下意识的解释。

秦怀聿“不是。”

秦怀聿“我没有这样想。”

秦怀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