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听到这旨意,眉梢微挑,却未多言。君命如山,违抗不得,更何况这样的惩处已经算是轻描淡写了。她抱拳低首,声音清冷而坚定:“臣遵旨。”
随后,老皇帝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殿内只剩他与福公公时,才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福公公连忙凑上前去,轻声道:“陛下,龙体要紧啊,要不先歇会儿?”
“唉……你说这丫头怎么一点都没随她娘,偏偏跟她爹一个样儿,那臭脾气简直一模一样!”老皇帝揉了揉额角,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你瞧她刚才那副态度,寒儿怎么就非得看上她不可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福公公笑着打圆场:“殿下和将军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这些年将军为了殿下的身子跑遍大江南北,不知送了多少珍贵药材回来,还把药王谷的人请到王府专门照顾殿下呢。”
“哼,你就只会替她说好话。”老皇帝虽嘴上嗔怪,但目光却柔和了些许,“不过……小七这孩子,自打小时候起就跟我不亲,现在更是疏远得厉害。我这个当爹的虽然也想挽回点什么,可终究是天子身份,哪能像普通人那样随随便便。”话语渐低,似是在喃喃自语。
另一边,叶清寒刚随兄长走出御书房,抬眼便看见慕容雪孤身立在不远处。他连跟兄长打个招呼都顾不上,径直朝她走去。作为关心弟弟身体健康的兄长,看着这一幕难免有些吃味,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身子骨还没全好,怎么又这么急着往人家那边跑?
叶清寒的脚步略显匆忙,鞋底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氛。听到动静,慕容雪一抬头,见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开口道:“我知道错了,不该行事那么冲动,应该想想后果,可是那也是事出有因,所以殿下您就不要跟小女子多计较好不好?别生气,别生气。”
叶清寒到嘴边的训斥一下子被堵了回来,看着对面的人没好气地说:“既然知道自己冲动了,为什么还是那样做?跟你说过很多次,做事不能这样,怎么还是……”
慕容雪没等人把话说完,一把扯住人的袖子,捂住人喋喋不休的嘴巴,轻声道:“小寒,你有点啰嗦了。你也知道人生气上头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更别说他欺负的还是我南越的百姓,更何况是他出言挑衅在先,我教训他有什么不对?”
慕容雪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叶清寒担心的是,阿雪手中握着军权,那些不服她的不知道有多么想让她下来。朝堂之上各方势力互相制衡,父皇也有诸多无奈之处,太子与四皇子更是明里暗里的争权。瞧刚才那些大臣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心不希望阿雪卷入这朝堂明争暗斗中,却不想即便他拼命阻止,依然有人要将她牵扯进来。
叶清寒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可你也得知道现如今是什么时候,明知道那么多人盯着你,非得让他们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