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蝗虫蔽日,数之不清,农田万物,尽皆不见,树无一叶,河无滴水,十步一乞,百步一尸。
西平王仰天长啸,随即流泪,奔向州衙。
未至州衙,便见罗州刺史马英领数万兵、民手持火炬、艾草、苍耳等物,飞奔而来。
西平王看其身后,见蝗虫甚少,遂奔至其前,问马英曰:“马刺史,汝从何处得知这灭蝗虫之法?”
马英见是秦王,急忙下拜,答之曰:“大王,下官怎有此大能,是长安人春曾公所传授。”
西平王闻言,大喜,问之曰:“春曾公现在何处?”
马英答之曰:“现在身后驱赶鸭鸡鸟兽食蝗虫。”
西平王令其再灭蝗虫,自己骑马向东南奔去。
行未数里,见一老翁,七八十岁,身长七尺,一身布衣,松形鹤骨,长须飘飘,身后有鸭、鸡、鸟等兽,绵延十数里,约有百万只。
西平王下马,牵马至其前,问之曰:“敢问老先生可是春曾公?”
那老翁答之曰:“正是老夫!”
西平王却不知,这春曾公本姓春,名曾,生来便懂百兽之语,能驱众兽,常助灾民除害,世人尊称其为“春曾公”。
当是时,但见万兽到处,蝗虫皆为之所食,无一幸免。
西平王见状,遂问春曾公曰:“这灭蝗虫之法,我不甚了解,望老先生赐教。”
春曾公闻言,笑而答之曰:“这艾草、苍耳等物只可驱赶蝗虫,不能尽除之。蝗虫与飞蛾类似,爱向明亮处飞去,可设篝火数千处,蝗虫至则必被火焚。而鸭鸡等兽,最爱食蝗虫,每兽每日可食百余只。再寻得其巢穴,以毒药灌之,灭其虫卵,使其无后。若得万人相助,不出五日,蝗虫自然灭绝。”
西平王闻言,大喜,令马英召集州中十余万百姓,依春曾公所言计策,或灌毒药于巢穴中,或设篝火于平原上,或驱赶鸭鸡于田地内……
未四日,罗州蝗虫荡然无存。西平王见状,大喜,赐春曾公金一千两,锦缎二千匹。
春曾公将其所赐之物转赠于百姓,谢过西平王,便独自骑驴回长安。
罗州百姓见状,尽皆送春曾公三十里,无不流涕。
西平王令人将未用尽之金银粮食运回汉中,或分于贫民,或用于军中……
十一月八日,忽有探马来汉中城秦王府银安殿报于西平王,魏国征南大元帅吴明率十万大兵进攻上州,上州刺史孙吉年战死,上州已失,魏兵如今已至金州城下。
众将闻言,无不惊骇。
西平王见状,吃了一惊,问众将曰:“吴明,是何人?”
大将军丁兴出列,答之曰:“大王,这吴明两臂有千钧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善使一杆神武白虎镗,重有三百六十四斤,实为魏国第一猛将。部下有八位虎将,皆有千夫不敌之勇,号为‘八猛士’。又有三千骁勇之兵,皆能以一敌百,号为‘虎骑营’。昔日,魏咸阳王斛律广为突厥百万大兵围困于永丰郡(即今内蒙古自治区临河市东北)。吴明率部下‘八猛士’及三千‘虎骑营’,杀入突厥阵中,斗数时辰,击毙突厥大元帅以下三十余万人,遂解永丰郡之围,魏帝称之为‘神将军’。如今领兵来战,我军遇劲敌也!”
西平王闻言,问之曰:“其武艺比我如何?”
丁兴听后,微微一笑,答之曰:“恐不在大王之下!”
西平王闻言,笑而谓之曰:“如此猛将,若为我所用,灭魏救民岂不更捷?”言毕,点军中二十万大兵,前往金州破敌。
三日后,二十万秦兵行至直州城下。
只见城外魏兵八万余,旌旗密布,刀戈如星。城下尸积如山,血流如河,枪甲遍地。城上秦兵三四千人,无一不伤,莫不疲惫。
后来方知,这吴明于三日前攻破金州,杀刺史刘云,遂西攻直州,刺史张睿率兵死守,大战一日夜,双方均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