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关万万没想到这纸条是林冲给她留的,更没想到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她到他家取书。
那本林小庄送她的英语词典,可书明明早被她拿走了。
“叶冲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吴关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难道是我手上茧子消失的事儿被他发现了?”
“叶冲没有告诉哥哥,要么是因为他觉得我不会背叛,要是是他觉得这不是大事,我个人比较倾向第三种情况,就是他认为我形迹可疑,想要诈我。”
思来想去,近期来也就这一件事会出纰漏。
“他没当面接触我,也就是说还有商量的余地……我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敷衍他呢?”吴关开始找替罪羊。
而这个替罪羊做好的人选是张执。
“就说张执忌惮我吧,害怕我做大对他会长的位置,我有意藏拙,以维持我们那即将破裂的友情。”
“可这样又跟我说的不符,毕竟刚刚还说我跟张执关系好的很呢。”
“嗯……张执让我藏拙,以免春和会的人反叛,我们这方却没有准备。兴和会不就这样吗?可以拿它当例子。”
吴关越想也觉得可行,在脑海里模拟了数十次叶冲质问她和她解答的场景。
可她没想到,单单就是在大街上随意溜达了一圈儿,她就过敏了。
过!敏!了!
吴关挠着脸上小拇指头大的红色肿块,一脸无语,内心简直就是平静的大海,看着风波不兴,其实内里波涛汹涌。
没错,她是易过敏体质,属于随便吹阵冷风脸都能肿成猪头的那种非常容易过敏体质。
“应该庆幸哥哥看不到吗?”
吴关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晚上靠着现在这张脸站在张执床边,会不会把张执给吓死?
吴关冷静的想。
不,不会,张执应该会先给我一枪,然后冷静的吩咐手下把我扔海里喂鱼。
街上车水马龙,吴关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挤来挤去,挤到香港的西医医院。
不是她不信任中医,纯粹是西医比较节省时间,而她还得去见叶冲一面,没那么多功夫去煎药。
最重要的重点是:药太苦了。
医院的排队叫号是吴关所熟悉的漫长,她忍着脸上的痒意,不断催眠自己不能挠不然会毁容。
毁容了哥哥就不喜欢了,忍忍吧。
犹如百爪挠心。
越忍越想挠。
就在吴关实在坚持不住想挠上一把时,一群穿着日本军装的士兵涌入医院,为首的那位正是香港一直以来风头正盛的宫本苍野的副手小岛介。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吴关心下奇怪,“这日本人莫非又抓住了组织上的人或者军统的人审问,把人给打的半死不活了?”
“64号,吴关。”穿白大褂的护士叫道:“到你了。”
吴关:“……”
是错觉吗?
为什么一到费脑子思索或者是重要线索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打扰?
吴关捏了捏兜子里的纸条,最后看一眼小岛介,跟随护士进去就诊。
她的病实在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常规的过敏,医生只用了望闻问切中的望和问,得知吴关对什么药物过敏后开了个药方,打发人去拿药。
吴关把药方揣兜里,摸摸鼻子,仗着脸肿的一塌糊涂别人认不出来,到日本士兵把守的病房外溜达一圈。
小岛介此时正跟后来的宫本苍野讲话,恰巧就被吴关听到几个零星的词儿。
“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他死了。”
看来是钓到大鱼了啊。
怕宫本苍野起疑心,吴关没敢多留,拿完药快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