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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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突然死了,死得没有征兆。
生前有点疯疯癫癫,但按理来说还能再活几年。
确实,我不太喜欢她,但还是感到有点难过。
“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妈妈了。”
那一天垃圾领着一个新的女人回了家,让我管那女人叫妈妈。
我甚至都没怎么叫过她妈妈,凭什么叫那个女人?
跟在那女人后面的还有一个小男孩,看上去好像很怕生一般地躲在那个女人后面。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我抢了他什么东西,恶狠狠的样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种眼神看我,有点想笑。
我没说话,就这么把两人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之后,转身就走了。
“你这孩子!”垃圾对我的反应和态度都不是很满意。
“算啦算啦,哪有一下子就能放掉过去的?”那个女人笑着拉住垃圾。
好像很善解人意一样。
———
小孩子终究是没大人那么会沉住气,跟我带了没几天就闹了起来。
他很不满意我爱搭不理的样子。
是不是该给他一个世界的舞台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真把自己当人看?
“你把这个给他玩不行吗?不就一个玩偶吗?这么大人了还搞这些干嘛?”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垃圾找过来评理。
“他还小你让着他不行吗?”
笑死了。这种人出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可以。”我抓着那个玩偶就走了。小屁孩哭闹声实在惹人心烦。
本来打算离家出走的,结果还没跨出门垃圾就给了我一拳。
说不疼是假的,我直接昏过去了。
醒来之后那个玩偶早就身首异处了。
对不起啊妈妈,你在的时候对你就不好,你不在了我都留不住你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垃圾不只是因为我拒绝小屁孩才打我的。
不过具体原因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
有天女人心血来潮可能想维持自己贤惠的人设,抢着要给一家子人做饭。
很迷惑,垃圾都走了干嘛还要装。
这个女人在发现我看穿她之后也变得肆无忌惮,有了垃圾的庇护好像我真的不会做出什么。
被迫害得连菜都不敢吃,只是干吃我自己煮的白米饭,怕饿着硬撑下去两碗。
她太笨了,半夜打电话也不知道小声点,一直在恼火我没吃下去她拌的毒药,电话那边在指指点点,估计是在安慰那女人还有机会。
这几天也没怎么敢睡,怕房门房门也不敢紧锁。放了个凳子和玻璃瓶,开门的时候听到玻璃瓶摔地上碎了总是会醒来的。枕头底下压着一把刀,怕我上学的时候来查房拿走枕头底下的刀,我几乎在能藏凶器的地方全藏了一遍。身上还随身携带着一些东西。
我怕她,确实怕,怕的有理。
比那个垃圾让我杀人的时候还要害怕。
———
垃圾逼着我继承他的“伟业”,报了医大。
组织里的事务也开始让我管一点。
只是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插手进来。
越来越多次,越来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