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季岑时跑路了。
他一个人驾驶着车来到海边,坐在礁石上吹吹海风,听着海浪翻腾的声音。
湿漉漉的发丝被暖阳照射的根根分明,丝丝缕缕,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总的来说习惯就好,习惯就没那么不自在。
他冷白的脸色开始回温,自带一丝苍白的唇色被他咬的红润出血,满腔的铁锈味不敢让人回味,满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悠然。
差不多一个小时,衣服也全部烘干,他前往游戏城玩了三个小时,再来到游乐园坐摩天轮,一直坐到晚上十点。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平静到极点,季岑时下摩天轮后,他才觉得自己那股不可控的欲望,总算是给消抹掉了。
夜晚的冷风吹着,让他不禁感到冷得透心。
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的那一刻,他算是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季岑时孤身一人原来一点也不简单。
一个人的独处不只是几个小时,一整天这么简单,它是心灵的枯竭,是能感知到的无形寂寞,是抬手间本可以触碰,却是你犹如山隔海般无法接近的距离。
它会摧残着你的意识,会击垮你的坚强,会无意间触动你那敏感的思绪,会像潮水般涌进你的小腿,最后究竟是你退开还是走向,结局好像都无法推测。
毕竟寂寞是无时无刻的,你无法逃离它,它永远都在你的周围。
季岑时往后百年有够呛的。
季岑时嘴角上扬,自嘲道。
明确的年龄差距,过长的寿命,以往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孤独一人时的感受。
比如现在,通讯录里都是熟人,你现在可以拨打一任意一个电话,他们都会接的。
拨通之后,你要说些什么呢?
是简单聊天,还是讨论工作?
是随意提起个话题,最后尬聊?
还是干脆不打,独自一人走走?
任意选择一个,走向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有明确各自要做的事情,你自己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们都不可能因为一通电话而放下手边的事情,那样很幼稚,也很搞笑。
这样做确实可以感动两个人,但是耽误的却是一群人,没人会为一个人的失误而买单,更不会因一个人的错误而承担后续责骂与结果。
双方都是成年人,断舍,选择,别让感性大于理智。
没人会为你兜底,除了家人。
季岑时我没必要着重未来,眼下才是部署未来的开始。
摸清思绪后,一切都好像不重要。
季岑时现在是发展时,也在进行时。
休息过后,当然是继续工作,毕竟后续还是有时间能够划水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庭院里的那些尸体该怎么办呢?
怎样度过一天不让人发现?
季岑可不想被当成罪犯关进牢里,尤其他的履历,还有背景经历,不太能经得住查。
胡思乱想一通后,回到别墅的他看到后方庭院居然灯火通明?
他从袖口摸出一枚小型炸弹,身形如鬼魅,无声无影的行过去,一帮人全体诈尸。
砸地的是他们,现在修理修理善后的也是他们,免费劳动力果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没到时间,他们确实不能复活。
支撑他们站起来,驱使他们工作的是肢体上的枝条,由它们操控着,所以就跟诈尸了一般。
神子名称果然不算虚,其中还借着季名的福,才能让其帮忙善后。
季岑时我可不会感谢你,但下次动手前,我会快点。
远方某地,寻找季庭园的季名又白跑一趟,再划下打叉前,他打了个喷嚏。
他觉得有人在念叨他,是件稀罕事,被他抓住,那就不只是稀罕物品这么简单。
走上楼梯,季岑时也打了个喷嚏,他认为是冷的,所以去书房前先洗了个热水澡。
身上浴袍,内里游泳裤,脚上拖鞋,最后能带进去的只有游泳裤。
季岑时用指尖血游着那幅画上的银白绘痕绘画而来,从形状来看似是人物图,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来服饰不应该那么简陋,二来人物比例不对,三来,比起追随银白绘痕来绘画,更像是自由提笔时写下的什么东西?
狂傲之中又有润雨无声的效果,很平贴的抵消了那股无端的傲气,体现了狂中带锐,傲中带理的气度。
感觉上是两个人写下的,又感觉是另一个人仿写,将两种字迹相融合而达成的结果。
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可能只有千年之前的人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