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枭子重新回去，就接到了猛虎族入侵的消息。
这种东西，经历过两千多次也就熟能生巧了。
夜枭子按照以前的安排将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与不安。这副模样给了士兵们很大的信心。
在夜枭子离开营地，准备去往前线的时候，有一个士兵鼓起勇气拦住了他。
“将军，我……我们能赢吗？”
夜枭子垂下了眼睑。
他挡住了眼底翻涌的浓烈情绪，即使他知道有头盔的遮掩别人几乎不可能看到他眼中的情绪。
他回复的声音不大，也不带什么情绪地说：“有把握赢。”
是百分之百赢。因为他知道夜凌云、十万年前的夜凌云会插手这一次的战争，凭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局。
但，如果按照夜枭子的安排，只有两成把握能赢。这还是建立在夜枭子身亡，敌人开始松懈时副将偷袭成功的基础上。
云蝠军团的单兵作战能力不强，一对一上就是挨揍的份。会被猛虎军团按着打也可以想象。
士兵们认为没有赢的可能，但依然踏上战场，与猛虎军团搏斗。
不是因为命令，而是忠诚。
他们忠于冥王，忠于五平，忠于理想。
等战争彻底拉开帷幕，情况并不出夜枭子的预料。从一开始勉强势均力敌到渐渐落入下风。
在夜枭子计划即将开始执行，也就是夜枭子即将被杀死时，云蝠盾从天而降抵挡住了攻击。
接下来的发展与以往没有任何差别，云蝠军团在夜凌云的帮助下获得胜利，战损报告比预估的好上许多倍。
等再次见面，就是云蝠殿的决战了。
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啊。还是有的。
那六个跟着夜凌云出去的士兵，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成为夜凌云们的牺牲品了。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口口声声地说他在意的是云蝠军团，却又为了告诉十万年前的夜凌云云蝠阵有弱点，毫不犹豫地攻击，让那六个信任他的士兵命丧当场。
在十万年前的夜凌云询问背叛者是不是夜枭子的时候，十万年后的他却又回避着这个话题。
多可笑。
感情左右了夜凌云的判断，而夜凌云甚至不知道夜枭子背叛的真正原因。
他认为祸根在于他，在于他争夺首领之位。
他以为只要十万年前的他放弃首领之位就好了，但在更早，在云蝠殿中十万年前的他询问有谁要和他一起训练并且真的有人请求离开以后，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夜凌云已经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覆水难收。
夜枭子站立在云蝠殿内，后方的左右两边排列着云蝠军团，他正对着宫殿里唯一的座位，眼神毫不聚焦地向前看着。
队列中有一人走出，向夜枭子汇报着：“将军，这一次的作战我们只有寥寥数人身亡，剩下的伤患人数比我们预计的少了数倍。”
“我知道。”
夜枭子没有转身，声音冷淡而低沉。
“死亡人数再少也还是有人死了。”
大殿一瞬间被各种宽慰声填满了：“将军……”“这并不是您的问题……”“是我们太弱了……”“我们拖了后腿……”
夜枭子抬起手，掌心下压，云蝠殿内又变得安静下来。
沉静又肃穆的气氛在云蝠殿内盘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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