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呦，这不是小黑蛋子张仲元嘛！”
张九龄站在货架前正在想今天吃哪个口味的方便面，一听他这称呼就火冒三丈。回头一看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不过知晓“张仲元”这个名字，想来是许多年前的熟人了。
那人见张九龄不说话，嘿嘿一笑：“装作不认识哥哥？哥哥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令人恶心的舌头做作地舔过嘴角，张九龄几乎抑制不住干呕的生理反应。
“你爷爷我叫张九龄，没你这个孙子，滚！”
6.
张九龄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犯罪嫌疑人，至少在当了警察后没有，更别提自己还有可能跟一桩变态杀人案有关。
可怕的不是成为了犯罪嫌疑人，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谁，为什么杀，什么时候杀的。
还是说有人要栽赃陷害他？
怎么可能？他跟谁都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除了……
张九龄觉得头痛，令他心烦的事又一次涌入脑海。
前两天遇见了一个小时候经常跟他打架的家伙，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其实说白了自己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跟他打架了。
只是那人一眼认出他，嘴上就不干净了起来。
7.
张九龄选择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告诉自己要冷静，至于那节舌头，他留在了现场，现在要保持现场完整。
他是个警察，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是清白的，他什么都没有做。
打开花洒，连衣服都没有脱，凉水兜头冲下，在瓷砖地板上汇聚起红色的水渍，在下水口形成一圈红色的漩。
冷静，张九龄，冷静……
水好凉，他觉得自己浑身冻得发抖，颤抖着手脱掉衣服时眼前的黑暗让他心慌。
双手把头发往后捋好让自己眼前清明，而手指却碰到了后脖颈一块硬硬的痂。
他站不稳了，跪倒在地。
那……不是梦……
8.
手机发出令人烦躁的震动的嗡声。
来电显示“旺仔”。
是王九龙。
张九龄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队里接了这个案子，会不会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
王九龙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为了什么？
他还是接了电话，潜意识里觉得王九龙不会害他。
“老大！别回来！快……”
“九龙！”
啪——
张九龄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听见王九龙说让他别回去。
听见队长烧饼呵斥。
还有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
电话却没有挂断。
“你以为你这是为他好啊？你这是在害他！”
“不可能是老大！”
“可这事儿跟他有关系！”
……
“九龙……我……没杀人……”
张九龄喃喃自语，却知道这警局他是回不去了。
舌头就在他手里，跳进黄河洗不清。
9.
“哥，哥！我错了哥！我以后不敢了！”
于黑夜之中，月色之下，宛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逼近他。
一语不发。
只有手上闪着寒光的刀子诉说着最恶毒的话。
10.
在通缉令放出来之前，张九龄将存款提现，换了一张二手手机卡，停掉所有实名制的社交软件。
连回家拿一件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张九龄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事冲进他所住的单元楼。
全城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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