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才说我装睡的姿态很明显。
可是他分明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却又装作毫不关心的状态也很明显啊。
谁也别说谁好吧......
搞得好像只有我才是那个被情绪影响的人。
沈无衣好好好。
沈无衣不关心不关心。
沈无衣全世界只有阿瑶关心我,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吗?
在无聊和尴尬的双重驱使下,我和陆砚才掰扯了段有的没的。
然而掰扯得越清楚心里就越难受。
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也不再妄想甚至是幻想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什么和从前相关的话了。
合格的前任在世界上最好的生存方式,应当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活死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在面对面时咄咄逼人,总是拐弯抹角地想从对方口中套出点儿悔意或余情未了来。
陆砚才你别这样说嘛。
陆砚才脸上终于露了点儿挂不住的心虚神采。
陆砚才在你昏倒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心疼你的。
沈无衣比如?
陆砚才比如阿瑶。
陆砚才还有庄周也很关心。
沈无衣......
榆木脑袋。
他难道真不知道我究竟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谁的名字吗?
沈无衣那你呢?
陆砚才我?
陆砚才我这个......
陆砚才紧皱起眉头,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
我想问的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他只需要简单回答“关心”,或者是“不关心”,有个准确的答案就可以了。
这里又不是大逃杀类型的游戏世界,想要活下来只能选择唯一正确的那个答案,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
我只想要一个回答而已。
沈无衣有什么好这个那个的?
沈无衣你不是跟他们一样也在现场吗?
陆砚才应该好像是在吧。
沈无衣你就是在!
我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地看向他。
右手攥起拳来恨不能像钢链手指那样把拳头拆下来用力扔到他脸上。
我自认为是个情绪稳定且好脾气的人。
可是每次都败在陆砚才手上。
他总是能用一两句固执到令人头疼的话让我的好脾气失去效用,就好像是任人拿捏的变形金刚,在两种形态之间不受自己掌控地来回切换。
沈无衣我都听见你拍掌大笑了!
沈无衣你敢说你没在?!
陆砚才在!
大约是意识到我多少有点脾气上来了。
陆砚才赶紧点头如捣蒜。
陆砚才我在我在。
沈无衣那你就回忆回忆看到我昏睡的当下是怎么想的。
沈无衣再原封不动地给我说出来!
陆砚才好吧。
陆砚才我回忆回忆。
陆砚才边说着边抬手将食指抵在太阳穴上,以非常做作的姿态装模作样地思考。
不过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陆砚才难道还能打马虎眼来糊弄我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承认一句心里有我怎么就这么难。
沈无衣你想好了吗?
就我而言,这主动程度已经算得上是扒着陆砚才的嘴,擎等着他为我吐露真心了。
问卷上所有的得分点我都用红笔详细标明。
除非陆砚才故意交白卷。
陆砚才我好像......
沈无衣你好像、你好像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