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他......
很少这么夸人吧？
还是说他在用稷下导师面对学生的态度给我评价结语？
我望着他心里直打鼓。
刚刚庄周那句话，一点儿不掺假，“讲得真好”里的“真”字，压低音量并拖长尾声，听起格外得真切动人。
沈无衣你什么意思？
我眯起眼睛。
好似这样就能拥有齐天大圣同款火眼金睛。
只需要眨巴几下。
是人、是妖、是鬼、是仙。
一目了然。
云端筑梦师夸你呢。
庄周嘴巴抿着笑回答。
一股子蔫儿坏味道。
沈无衣听得出来你夸我。
沈无衣也听得出来你夸得有问题。
云端筑梦师没有。
沈无衣越心虚，才越反驳。
云端筑梦师我没有动机这样做。
什么动机啊条件。
我一律通通选择不懂。
那些跟动脑子有关的一应事宜还是都不要往我这边推了。
是文科生。
但并非说文科生就喜欢做阅读理解。
我和庄周在湖边叽叽喳喳怼嘴，阿瑶和星空之鲲从湖水里时不时会露出脑袋来。
像是观察，像是确认。
观察我们俩的对话进行到哪一步了。
确认我们俩有没有因为情绪上头而动起手来。
瑶庄老夫子。
瑶无衣哥哥。
瑶你们在聊什么呐？
或许观察和确认。
已经不足以满足阿瑶的好奇心了。
她干脆不再潜入水中。
双肘撑在如同小型蓝色岛屿一样的星空之鲲身上。
漂亮如夜明珠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们。
原本绑束起粗麻花辫的头发全部散开，粉色长发依顺着星空之鲲浮起的水流涟漪荡漾开去，如同最顶级的绸缎落入温顺的流水里。
我忽然想起古早小说里形容女主如海藻一般长卷且柔顺的长发。
一眼看向阿瑶。
她就像刚从海底世界游到人类岸边的美人鱼。
海妖般大气漂亮。
亦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阿瑶身上美的质感。
真实。
且近在眼前。
沈无衣......
云中君这臭小子！
又一次在心里咒骂长翅膀的家伙。
我是真的奇了怪了。
阿瑶和云中君这两个半人半妖的转生者，眼光怎么就好成这样？
短时间也不知道该羡慕阿瑶，还是该羡慕云中君了。
云端筑梦师我们在担心莫邪的身体。
庄周很坦然。
朝安静着注视我们这边的阿瑶招了招手。
云端筑梦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瑶将双手卷成话筒贴在嘴边。
大声喊话。
瑶是莫邪姐姐吗？
云端筑梦师对。
云端筑梦师来吗？
是没等到阿瑶的回答。
但阿瑶即刻行动。
行动印证心意。
阿瑶撑住星空之鲲的背，借力从湖水里跳出来，完完全全暴露了莫邪在她心里的位置。
玄微子一拥而上。
将湿漉漉的阿瑶裹得像个会发光的粽子。
她从湖岸走到我和庄周所在的树根。
金黄色温暖的光芒一层层剥落。
一层层剥落。
发挥完效用的玄微子颇为沉重地回归地面。
阿瑶清新干爽，仿若刚从洗衣机里烘干，拿出来准备梳妆的人偶娃娃。
粉红色的头发还没扎起来。
风儿吹过。
丝丝缕缕飘起来。
像是飞不走的蓬松的羽翼。
瑶莫邪姐姐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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