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警惕的眼神呢?
我这分明是嫌弃。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大白眼。
陆砚才说真的。
陆砚才东皇神宫里面也还不错吧?
陆砚才在前面带路。
一边走。
一边滔滔不绝。
这让我有种自己花钱来某个博物馆参观时遇到了个非常负责的解说员。
沈无衣你想表达什么?
陆砚才可以住在这里。
声音一点点减弱。
越来越不怎么有自信。
陆砚才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沈无衣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
陆砚才把这里当作大本营未尝不可吧?
沈无衣可我们是宿敌。
沈无衣是需要背着对方和同盟商定方案的。
陆砚才无所谓啊。
他倒是挺开朗。
挺洒脱。
就好像两军对阵之时。
还有闲心能抽出个十几二十分钟跑到我军帐前问我打不打扑克。
沈无衣系统有所谓!
陆砚才这里有桌子有床。
陆砚才神宫离玄微森林这么近。
陆砚才你想晒阳光就回去。
陆砚才多方便。
他心里已经有了我是否会留下的答案。
却还是一而再地邀请我。
劝说执着程度堪比三顾茅庐。
此时此刻。
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残忍或是太不给人留情面了。
忘记之前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
其意思是说:
千万不能拒绝一个执着的人太多次。必须偶尔给对方一个甜枣吃。否则真的很容易被执着的人记恨,更有甚者会引来杀身之祸。
陆砚才......
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沈无衣那我问你。
沈无衣你愿意跟我走吗?
陆砚才啊?
陆砚才几乎是大吃一惊。
像是听到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震惊程度甚至劳动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张着嘴看我。
陆砚才你是在开玩笑吗?
沈无衣怎么可能。
陆砚才那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他发出疑问后。
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我在心里大大鄙视他一顿后才跟上。
沈无衣是你先叫我跟你一起住在东皇神宫的。
沈无衣之后我才叫你跟我走。
沈无衣你不同意我。
沈无衣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同意你?
我如此反驳。
是因为我很清楚陆砚才不会同意东飘西荡。
这个人就是喜欢没有意外的生活。
不过说实在的。
在面对陆砚才的时候。
我嘀嘀咕咕的心里话也挺阴暗。
专门挑一些会让对方受伤害的话说出来。
而我的预想也完全实现。
陆砚才听了我近乎于攻击的反问,便装作没听到一般,很长时间没说话。
陆砚才可是我们总要有一个妥协。
他似乎是思考了很久。
才说出这么一句。
也让我这个找茬之王发现了华点。
沈无衣为什么不是你?
陆砚才为什么不是你?
沈无衣你看了吧。
沈无衣我们没人愿意为对方妥协。
陆砚才......
我听得到陆砚才沉沉的叹息。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心里莫名出现了自我检讨的声音。
自己对自己说:
你又在伤害到他了。
为什么总是故意说这些叫人伤心的话呢?
是在用他的沉默确认自己的存在?
还是你的快乐就必须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