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式

“啊，对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我讪笑两声说，“原来是这样，所以杰克你才会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杰克说：“是的，很抱歉让你见笑了。谢谢你愿意听一个不及格的爸爸吐露烦恼，结果反而让你听我诉苦了。等我泡壶新的茶给你,请稍等下。”

“谢谢你，杰克。”我道完谢，心里想着刚刚发现的事，中午的时候再问问如月晴人吧。

午饭后，我给如月晴人发消息，【晴人，之前你说脑海中浮现的不明图形，会不会是化学式啊？】

【化学式？啊，你是说结构式？】

【嗯，我上午去咖啡厅，在一本化学课本看到了一个结构式。】我想了想继续打字说，【晴人，你脑海中的那个是像蜂窝一样的六角形吧。】

【这么说来的确有点像。可以帮忙申请会面吗，我觉得你应该说中了。】

【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会面室，如月晴人见我走进来，眼里闪着亮光，说：“啊，黎，你来了的。”

“早上好晴人”我坐在他对面，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那个不可思议的图案，或许就是你所说的结构式。”如月晴人点点头说。

“是吗……”

如月晴人叹了口气说：“不过，还没办法确定是什么物质。也许只是还没想起来吧……另外，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我找不到跟那个物质相同结构的东西。”

“这么说，是未知的物质？”我反问道。

“没错，看起来像是直接对脑内的受体起作用，也含有会引起幻觉的植物性生物碱。”

“这样不是很危险吗？”我担心地说。

“要看使用方法。不管是什么药，只要弄错使用方法或用量，都可能变成致命的毒药。这东西只要摄取后，就会对人的感官或精神产生影响。简而言之，就是会引起所谓的幻觉或妄想。就这点来说，算是一种麻药。但要是弄错使用方法……Beatrice……这个就是……Beatrice吗？”如月晴人想着想着，忽然抱起了头，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晴人？”我担忧地拍拍玻璃，试图确定他的情况。

如月晴人抬头冲我轻松一笑说：“哦哦哦，抱歉，没什么。我会再试试看能不能想起其他事。”

“晴人……”

“我或许在无意间，帮人做了很可怕的事。”

我连忙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包括处理掉研究资料的事，我想晴人一定有需要这样做的理由。”

“需要这样做的……理由，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但是……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如月晴人说。

“晴人……”

“我没事。”如月晴人摇摇头说，“因为……我还没有放弃。离开这里后，总有一天……嗯?总有一天……”

他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忽然又不说话了，我被如月晴人盯地浑身不自在，于是抬手敲了敲玻璃。

“啊，抱歉！”如月晴人回过神说。

“怎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