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们在纽约,在秀一的公寓里,她一直没有离开,他们一直在一起。
她梦见她坐在他常坐的沙发上,把头靠在他肩旁,他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把她拥到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他在她耳边说,结婚吧。
她梦见她穿着婚纱,挽着哥哥的手臂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站在红毯的尽头,对她微笑。
她梦见他们有了孩子,他们一家一起生活的很快乐,孩子们叫她妈妈,叫的很甜很甜。
她几乎想要溺死在这梦里。
可忽然之间,周围的一切忽然变了,空间扭曲起来,孩子们不见了,他们的家不见了,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后是熊熊烈火。
她不顾一切的想冲过去,把他从火海中救出来,他却只是摇头,对着她微笑……
头部传来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分不清到底处在梦里还是现实,她无助的叫着他的名字,可什么回应也没有。
她绝望了。
“优子?优子?”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像是落水者,拼命在深水中挣扎,拼尽全力才挣扎到水面,呼吸到一口空气。
神智渐渐回复,感官终于开始工作,身下柔软的床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她深吸了一口气,给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些新鲜的养料。
眼皮沉重的要命,根本抬不起来,她依稀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在守着她。大概是新一吧,真是辛苦他了,还好有他在,否则自己真就要疼死在家里了。
怎么报答他呢?嗯,下次再见面就不拿小兰逗他了。
思绪渐渐飘向远方,优子再次沉沉睡去。
见她终于安心睡下,冲矢昴总算也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丝毫没有懈怠,为了让她好好睡一会,他特意关了灯。可到了深夜不知怎么,她的呼吸逐渐凌乱起来,甚至还带着些许哭腔,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八成是她又做噩梦了。以前在纽约的时候他就见过一次,她像个受惊的小鹿,看的人心中一紧,不住的心疼。他也不装了,按掉变声器用自己的声音叫她,“优子?优子?”
他的声音极尽温柔,比对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还要小心翼翼。
她的呼吸频率渐渐变的有规律起来,似乎又睡着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他一向自诩控制力极强,可依然还是抵挡不住靠近她的冲动,亲吻她的额头,想要把她拥入怀中。
“原谅我,优子。”他怕把她惊醒,轻轻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一切都真相。
所以啊,你一定要再坚持一下。
拜托了。
优子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睁眼看到的不是自家客厅的天花板而是单调的白墙,这让她确定自己现在正身处医院。
但奇怪的是,明明没什么记忆,她却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呢?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病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早餐,还是温热的,看来有人来过,那人应该刚走不久。
大概是新一吧。她这样想着。